第26章 破琴(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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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短短的一時半刻,她竟然想到了這麼多,原來在生死攸關與無望的關頭,大腦可以轉動的如此之快。
“拿刑杖來!”夏瑤一聲高喝,才收回了凌綺姚的胡思亂想。
身旁一名故獻殷勤的樂工蔑笑道:“夏掌宮,我倒有個更好的主意,何不用她身後那把破琴當做刑杖,看看到底是她的破琴硬,還是她的身子板硬。反正,它們都是一樣的破爛與醜陋。”
夏瑤的笑聲尖銳的如同撕裂的緞子,而與之伴隨的,是滿場的奸笑和蔑視。
凌綺姚都懶得說話了,乾脆閉起了雙眼。
她們明顯是要下狠手段,抓住這次機會狠狠地發洩,與她們辯駁只能顯得自己更無力。
“你怎麼不叫了?怎麼不求饒?”夏瑤上前扳住她的下巴,惡狠狠的晃動著。
“麻煩你不要講這麼狗血的話好不好,難道我求饒了你就能放了我?”凌綺姚一面苦笑著,一面有氣無力的調侃著。
在她印象中,那句問話在鬥狠的電視場景中是出現頻率較高的,但是往往越是求饒,越讓壞人囂張得意;而越是堅忍不屈,越讓自己吃苦頭。前車之鑑,凌綺姚可不想步入後塵。
夏瑤不知所云的一怔,但是很快恢復到原先的兇惡狀態,往後退了幾步,用力一揮手,“給我打!”字字吐得惡狠。
剛才給她拿主意的那個樂工諂笑著,慢步踱到了凌綺姚身前,道:“這是掌宮的命令,只好得罪了。”
凌綺姚腦袋無奈的往下一耷拉,她感覺自己已經被狗血淋了滿頭。句句狗血,讓她已經無言以對。她已經實在懶得揭穿那些話。
樂工從凌綺姚身後抽出了那隻破琴,突然身子一踉蹌,咒罵道:“該死的,怎麼這麼重!”
凌綺姚疑惑的歪著腦袋看向她,因為自己並沒有覺得它很重,反而背在身後感覺很輕鬆。
“聽說你的這雙腿,會跳舞是嗎?”樂工哼笑著,滿臉的不屑,吃力的用雙手高舉起破琴,重重的向著凌綺姚的腿部擊去。
凌綺姚閉起了眼睛,感受到勁風在臉上拂動,同時繃緊了整顆心。
“砰!”
這一聲響證明確實用盡了力氣。
可是令所有人詫異的卻是,凌綺姚竟然安然無恙的樣子,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凌綺姚也詫異了一下,瞪著茫然的眼睛,回望著所有正在驚愕中的人們,以及正呼呼喘著重氣的施刑者。
“這是怎麼回事?”那樂工不可置信的自語了一句。當然,她這一問也道出了大家心中的迷茫,包括凌綺姚的疑惑。
樂工又揮動起破琴,照著凌綺姚的腿部一頓猛擊,只累得她滿頭大汗,卻依然未見凌綺姚有任何異狀。樂工的手心滲出汗水,額頭上的大汗不僅是因勞力所致,更多的還是大惑不解的冷汗。
“這不可能。”樂工的雙眼暗沉下去,漸漸皺起了雙眉,用怪異的眼神望向凌綺姚,“難道她的雙腿是沒有知覺的?”
他的話剛道完,突然又驚叫了一聲,雙腿一軟摔倒在地。
因為他突然感覺到雙腿間一陣刺痛,好像被針刺入了關節一般,疼得他一下站不住陣腳。
緩和了好久,這個樂工才慢慢站起來,道:“該死的,我的腿腳又沒有毛病,為何如此之痛!”
他這聲抱怨,反倒讓凌綺姚更加詫異。凌綺姚將目光轉向了破琴,她心裡或許已經猜到了些許,只是尚不敢確定。
樂工站穩了身子,身上的痛感反而化作各種怨恨積聚在了凌綺姚的身上,仇恨值逐漸加深。
似乎是認為自己連一個劣質宮女都對付不了,便會在眾樂工面前丟臉,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雙手抓緊了破琴,彷彿要將指甲陷入那堅硬又醜陋的琴身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