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綺姚被問得愣住了,因為本該是一句整蠱的玩笑話,但此時在南宮輕音口中說出,卻顯得極為認真,還帶了些帝王的威嚴,讓人不免心生畏懼。

她僵持的手突然下意識的鬆開了緊拽的衣角,那紅色衣角緩緩落下,輕蕩之後歸於平靜,卻並未使她的心情也一同平復。

她眼中充滿了不解,還有幾分恐懼,也不知是詫異於南宮輕音判若兩人的變化,還是被他帝王威嚴的氣場所震懾,就這樣呆呆的愣住了。

直到南宮輕音輕拽了她的手臂,將她抱入懷中,才令她回過神來。

在這懷抱中,她感覺有些怪異,有些拘束,想要伸手推開,卻完全力不從心。

南宮輕音將她抱得更緊了,語氣幽怨的在她耳畔響起,“為何要鬆手,你若鬆手,我便不放手。”

這話聽起來也極其認真,並不像玩笑話語。

凌綺姚不禁打了個寒顫,尷尬的笑笑,“南宮國主,我看這王妃官位,慕翎聖女最適合不過了,我呢既沒有靈根,又沒有規矩禮教,閒散慣了,可不能霍霍了你的後宮。”

良久的沉默,凌綺姚因被抱得死死的,並不能看到對方的神色,只能感覺到絲絲炙熱的呼吸氣息在耳畔拂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宮輕音驀然鬆手,臉上又揚起標誌性的壞笑,“如何?是不是又把你嚇到了,瞧你驚慌失措的樣子,就你這點本事還想跟我取鬧。”

凌綺姚長舒了一口氣,放心下來,無奈又輕鬆的道:“是是是,南宮國主整蠱人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瞭,我又被你唬到了。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說著,她便轉了身快步離去,但是她總感覺身後的目光似一把利刃抵著她,讓她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慕翎已在皇城內打點好一切,此時見兩人歸來,熱情的迎上前去,“參見國主,您要的藥材屬下已經準備妥當。”

“你做的很好。”南宮輕音回應著,卻顯得心不在焉,目光也沒有停留在那些藥材上面,只是兀自往前走著。

慕翎得了誇獎,自然心中愉悅,又笑道:“要說起來,還多虧了凌姐姐拿回來的取靈藤,不然我們也不能探查到妖氣根源。”

聽到這話,南宮輕音倒是停了停身子,但也只是一瞬,便又快步離去了,魂不守舍的樣子。

慕翎見他神情怪異,不禁問向凌綺姚:“凌姐姐,國主這是怎麼了?是鬧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嗎?”

“沒有啊,哎,他就這樣,陰晴不定,難以捉摸,我都習慣了。”說著,凌綺姚也滿身疲憊的走開了。

只剩下一臉茫然的慕翎,撓了撓頭,自語道:“習慣了?奇怪,我從未見國主這般模樣,為何她說都習慣了。”

凌綺姚回到房間內,從意念空間拿出了自制的生肌膏,這可是當初從蕭寒硯拿來的稀有藥材,經過這段時間的研製,終於做成了可癒合傷疤的藥膏。

她將小藥瓶拿在手中摩挲,想著應該去找一下羽落歡了,這生肌膏對他來說,應該很有用處。

只是此時天色已晚,只能等明日再行打算,便安心的睡下了。

翌日醒來,得知今天沒有妖氣出現,也沒有傷員復發,凌綺姚便有了空閒。

帶上生肌膏,想到羽落歡曾說過水邊可以尋到他的蹤跡,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她乘上神獸金鵬,去到了沃州唯一的海域附近。

落地之後,穿過繁茂的蘆葦,眼前已是廣闊無垠的大海。

迎面吹來的海風冰冷清涼,也透著鹹鹹的海水味道。

凌綺姚伸了個懶腰,覺得甚是愜意。

此時突然忘記了此行的目的,徜徉在遼闊天地,縱情山水的感覺令人忘我。

或許,她覺得這種生活才是最嚮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