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某中式高階餐廳,定製包廂內。

席間高山流水,雲霧環繞,造景獨特,栩栩如生。

“這部劇,收視率必須要超過《問仙》!我不管你們用誰,我只要這個結果,辦不到就給我換人。”

上座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胖得像胡蘿蔔一樣的五指上每一根都戴著寶石戒指,五官尤其是眼睛被滿臉橫肉夾成細細一片,語氣卻是非常粗獷。看得出來,脾氣不怎麼好。

“付總……”導演神色為難,似乎想說點什麼,被身邊的人拽住了。

付總剛才接了個電話,此刻面色看起來還不錯,似乎得了個好訊息。

坐在付總身旁位置的,是妝容美豔的唐小曼,她已經不太適應這種場合,厚厚的面具下是僵硬的笑意。

這部由付總投資的古裝探案劇是部大製作,為了跟宋山叫板,付總投資不少,甚至拉來自己不少朋友,從佈景到導演再到服化道,樣樣精品。

雖然付總不懂拍戲,也知道好的配置是成功的一半,因此的確是下了血本。

業內想拿下這部古裝探案懸疑劇的大咖演員不少,不過付總很膚淺地看上了唐小曼大花的身份,認為有國民度如此之高的女演員來演這部戲的話,會給劇有一定的加成效果。

“付總,要不說您眼光好呢,您看看我們家小曼,既有顏值又有演技,網友票選她是最適合這部劇女主角色的演員呢!”

唐小曼的新經紀人,像是推銷旗下滯銷的產品一樣,極力推銷著手下的藝人。

唐小曼是被嚴樺放棄了,但心氣還是在的,心底難免厭惡這經紀人不會做事,哪裡比得上嚴樺半點。

付總那細咪咪的小眼睛,望了過來,打量著漂亮的女演員。

唐小曼強忍住作嘔的慾望,舉起一杯酒,“付總,我敬您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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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起床!哪家的媳婦這麼晚還在賴床的,也不嫌丟臉!!”

脆弱的門板被拍得簌簌作響。

冷清清帶著耳塞,翻了個身,睡得十分安詳。

因為凌晨趕飛機太困,其餘嘉賓離開後,冷清清便想先休息一會兒。

房間是堂屋邊上的側屋,有單獨的門,並且可以關上。

其餘門都壞掉了,連修都沒修過。

房間不大,只放了張僅供單人睡的小床,床墊子還是幹蘆葦,人躺上去簌簌作響。

地面鋪的是紅磚,凹凸不平,靠近門口的地面髒髒的,像是積了一層厚厚的油垢。

冷清清將自己從家中帶來的四件套換上,終於順眼了點。

然後她裹著風衣很快睡著了。

裡面的人睡得沉,外面的人可氣壞了。

農婦叫張愛花,是村子本地人,在這片生活了五十多年。

張愛花在村裡比較潑,是有名的‘刺頭’。前幾年因為地邊一棵樹跟別人起了爭執,當場脫了衣服,跟男人似的光著膀子在地上打起滾來。

雖然那棵樹本來就是人家的,但遇到張愛花這種蠻不講理的,也只能自認倒黴。

那人家說不要這棵樹了,張愛花這才作罷。村子裡沒人敢惹她,連路邊的狗見了她都嚇得繞道走。

將冷清清‘下放’到最壞的這家人裡,也是上頭示意的。

冷清清也不過是個年輕女人,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她能是張愛花的對手嗎?少不得被折磨一番。

張愛花力氣不夠大,於是叫來了丈夫,她丈夫六十多歲,面板被曬得黝黑,看似憨厚老實。然而眼珠子左右亂竄,滿臉精明。

“起開,我來。”丈夫走過來,一把推走了媳婦,往兩手上各自吐了口唾沫,咬緊牙關使足了力氣去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