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他的妻子。

但不可否認的是,霍景森越是不願意離婚,越是激起了她的挑戰欲。

且如果能跟霍家聯姻,對許家的生意幫助頗大,不管怎麼看都是利大於弊。

生活總要有點意思,不是嗎。

走出霍家老宅,許攸戴上墨鏡,玩味地勾起唇角。

幾乎是許攸前腳一走,宣韻的淚水就掉下來了。

她側過身,用手指將淚痕向臉頰拂開,討厭冷清清是真,宣韻心裡也是驕傲的,她倨傲了一輩子,不願意讓兒子看見自己的眼淚。

面對母親的眼淚,霍景森漆黑的瞳孔中呈現出一片冷淡的麻木。

冷清清看得分明,那是倦了,厭了。

既然來都來了,為避免此類事情日後再發生,霍景森打算將話說明白。他知道自己一開口,將徹底掀開在外人看來兩人之間堪稱模範母子關係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但,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我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寵物。我有自己的思考,不需要任何人控制我去做事。你將想法投射在我的身上,讓我成為你的矛,完成你的意願。但我不是你的工具。”他重複:“我有自己的思想。”

宣韻是個控制慾極強的母親。

與冷清清結婚,是客觀意義上霍景森第一次背叛宣韻。

因為宣韻發火的樣子讓霍景森覺得有種逃離的叛逆快感,所以他娶了冷清清。

是陰差陽錯也好,這看似離經叛道的選擇,卻給了他一種從未設想過的生活。

“現在的我也是跟您一樣的家長了。”霍景森用近乎冷漠的口吻道:“但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步我的後塵,她也不會。”

說到‘她’的時候,霍景森的目光,望向了冷清清。

宣韻語聲尖銳,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她還沒從兒子與自己為敵的事實中反應過來,就聽見兒子拿冷清清跟她比,簡直要瘋了:“你以為她知道怎麼當一個合格的母親嗎?你居然拿她來跟我比?!”

霍景森一字一句回答:“她不是你。”

如此語境和氛圍之下,霍景森的這句話,更像是一種另類的告白。

宣韻不可置信,霍景森的臉龐忽然很陌生:“景森,你變了……”

“我從沒有變,母親。”霍景森答道:“這才是我。”

冷清清聽懂了。

這一秒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之前霍景森每每跟宣韻共處,身上總表露一種冷淡和疏離,甚至是抗拒。

原來霸總也有不圓滿的原生家庭。

而原生家庭的陰影,往往會伴隨每個人的一生。

霍景森的霸總濾鏡,在此刻轟然破碎。

系統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聲:“發生了什麼??你對霍景森的好感度飆升到了八十!”

冷清清幾秒沒回答,她盯著霍景森:“沒告訴過你嗎,我對悽慘可憐的漂亮男人沒有任何抵抗力。”

除此外,還表現為沒有攻擊性,感覺像是被全世界拋棄。

可惜這樣的男人太少,沒人願意承認自己的脆弱。所以冷清清的心像是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的刀一樣冰冷,尋常男性並不能激發出一絲愛情的漣漪。

然而今天,這顆冷漠的心被打破了一絲縫隙。

就是現在。

書中的人物,忽然成為一個具象的能吸引到她的符號。

他靜靜立在那裡,用平靜的口吻講述著發生在自己幼時的經歷,在別人眼中他是至高無上的霍氏總裁,霍家唯一的繼承人,但在冷清清眼中,他緩緩褪去了尖銳冷漠的外殼,裡面原來只是一個脆弱的小孩。

他全身寫滿:我好脆弱,我好無助,我要碎了。

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