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李太微暈倒,卻感覺心情莫名明亮。

少年的一舉一動,皆牽動他,眼下哪怕他開口說一個字,對眾人來說都是莫大的寬慰。

杜瑤光狡黠一笑,道:“最險峻的考驗尚未述說,你居然一暈就過去了。待你甦醒,重塑經脈,時日流轉,有望封號極天!”

李太微真的昏了過去,少女的話對他毫無反應。杜瑤光輕拍著李太微,見少年毫無反應,便投向杜若詢問的目光。

杜若微微頷首,對著辛香和杜瑤光說:“準備好了,我們開始吧。辛香,喚醒他。”

辛香頷首,手中紅白香囊翻轉,玉指輕點法訣,引發一縷沁人心脾的異香。杜瑤光同時展開一方刺繡錦帛,金針整齊有序地陳列其上,金針上的符文閃爍著奇異的光輝。

異香滲透入李太微體內,喚醒了他。杜瑤光深吸一口氣,單手輕觸金針上的符文,金針以匪夷所思的角度,電光般穿透他的印堂、七海,然後一根金針直接刺入體內。

李太微感覺毫無波瀾,一切如常。杜瑤光語帶神秘地說:“提氣,感受玄武、青龍雙魂,遊走於心脈!”

李太微立即感應雙魂,自發引導精氣流轉。頓時,心脈傳來千刀萬剮的劇痛,李太微強忍心神,雙手攥拳,豆大的汗珠湧現。

杜瑤光看到這一切,心頭湧起一抹不忍之情。她稍有分神,金針在李太微體內略有偏差,結果李太微痛得兩眼一黑,再次昏了過去。

杜若嘆了口氣,聲音中透露著一絲無奈,“這本就是難以為繼的事,慢慢來吧,瑤光。氣守靈臺,爺爺示範一遍。辛香,喚醒李太微。”

辛香毫不留情,香囊再次釋放出一陣異香。李太微在疼痛未緩解的情況下被異香喚醒,鼻血一抹,勉力說道:“各位俠女,好漢,給我一個痛快吧……”

杜若置之不理,她提氣以相同的手法點動金針,金針一閃直接穿過李太微的匯海穴。

“運氣,氣走心脈。”杜若聲音低沉。

他一邊御針,一邊演示,“心脈是我們開闢的第一條經脈,因為它最粗,最直,最簡單。此番特製的金針,細如髮絲,軟如吹雪,方需太玄金針的心法才能御使,氣勁暗送,不可強御。感受金針在體內的每一絲顫動。”

他變換法訣,時而暗勁翻湧,時而輕如雕花,李太微的身體彷彿巨大而凌亂的宇宙,杜若的金針在混亂的宇宙裡遊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杜瑤光妙目流轉,記下了杜若每一步要領。

李太微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疼痛,稍微提氣,體內雙魂的精氣瞬間奔湧在心脈。那龐大的精氣沿著金針在肌肉中蔓延,歡快而洶湧,李太微被痛苦折磨得死去活來。

杜若全神貫注,感知金針上傳來的微小震動,額頭滲出豆大的汗。金針如同電鋸在李太微原本心脈破碎的地方刺出一道比頭髮絲還細的經絡雛形。那細微的經絡鮮血淋漓,但很快在李太微強悍的身體素質下被癒合,沒留下任何痕跡。

杜若嘆了口氣,提氣運針,重複金針開脈的動作。

李太微心脈再次傳來千刀萬剮的痛苦,他攥緊拳頭,已經處於意識渙散的邊緣。

在金針開闢出新的經絡時,杜若沉聲說道:“瑤光,你御氣以太玄金針的手法,緊隨我的金針,撐開新闢出的經脈,不讓經絡傷口癒合!”

杜瑤光點頭,沉心凝神,太玄金針心法運轉,跟隨杜若的金針,在同一軌跡上刺入金針。

李太微新開闢的經絡不斷癒合和撕裂的迴圈中,杜若和杜瑤光一次次重複著這個拉鋸的過程,髮絲般精緻的金針如入泥潭,二人每推進一寸,都耗費極大精氣。

李太微每一個毛孔都在顫抖,痛苦難以言表。他的身體因為經脈的牽引而感到劇烈的疼痛。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