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金鑾殿內,檀香嫋嫋,卻掩蓋不住空氣中凝重的火藥味。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夏婕鳳目含煞,聲音尖利如刀,在大殿內迴盪。金龍盤繞的龍椅在她身下彷彿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冰冷的觸感順著明黃色的龍袍傳遞到夏婕的肌膚上。

“吏部尚書劉玉何在!”

夏婕猛地一拍扶手,雕龍的木屑飛濺而出。

吏部尚書劉玉戰戰兢兢地出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抖得像篩糠。

“臣……臣在……”

他汗如雨下,官服緊緊貼在背上,冰涼一片。

“江南水患,災民流離失所,你卻上報‘安居樂業,百姓安康’!如此欺上瞞下,該當何罪!”

夏婕的聲音如同寒冰,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劉玉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咚咚作響,連話都說不完整:“陛下……饒命……臣……臣該死……”

夏婕的目光如同利劍,掃過瑟瑟發抖的群臣,最終又停留在戶部尚書張儉身上。

“張儉!國庫空虛,你卻說‘糧草充足,軍餉無虞’,你可知欺君之罪,當誅九族!”

張儉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

“陛下……臣……臣冤枉……”

“冤枉?那朕問你,西境戰事吃緊,軍餉遲遲未到,邊關將士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這又是怎麼回事!”

夏婕厲聲質問,聲音中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張儉哆哆嗦嗦,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夏婕怒極反笑,笑聲卻比哭還難聽。

“好!好!好!朕的肱骨之臣,都是如此忠心耿耿,為國為民!”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怒火。

“這些小事都處理不好,還要朕操心這操心那的,朕要你們有何用?”

夏婕的內心深處,不禁有些動搖起來。

她想起了李昭,想起了他處理政務時的遊刃有餘,想起了他提出的那些奇思妙想,更想起了當初她對他的承諾。

當初李昭在的時候,這些問題根本沒有,可現在怎麼……

“不,朕沒有錯!是他不知好歹!”

夏婕忽然臉色一狠,並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不過,她看著這群只會阿諛奉承,卻毫無真才實幹的臣子,心中又不免充滿厭惡和失望。

這些人,和李昭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你們這群廢物,不是抵毀李昭嗎,說他百般不好嗎?怎麼現在李昭一走,你們就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了?”

夏婕死死的看著臺下眾人,然而,此時卻沒有任何人敢接話。

“算了,退朝吧!”

她疲憊地揮了揮手,不想再看到這些人。

文武百官如蒙大赦,紛紛逃也似的離開了金鑾殿。

空曠的大殿內,只剩下夏婕一人。

她頹然地坐在龍椅上,心中百感交集。李昭離開後,她才真正體會到了他的重要性。

夏婕起身,明黃色的龍袍曳地,轉身欲走。

殿外冷風灌入,捲起幾縷檀香,卻吹不散她心中的煩躁。

她招了招手,心腹太監王忠全立即湊了上來。

“陛下有何吩咐?”

“李昭……他最近如何?”

王忠全聞言立刻躬身答道。

“回陛下,據影神衛稟告,李昭在荒州西風寨,已成功治理了蝗災,解決了當地饑荒,頗得民心。”

夏婕眉頭微蹙,手指輕輕敲擊著龍椅扶手,發出清脆的聲響。

“除了這個,沒有其他訊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