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西涼伎,西涼伎,涼州陷沒知不知?(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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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扯平了。
思考間,康氏已經過來了,本來康國粟特人中就多產顏色豔麗的女子,進入中原後這麼多年混血下來,已經兼具各家之長,更加豔麗了。
康氏就是其中典型,難怪當年的康福要對著張昭誇耀,確實生的百媚千嬌。
有粟特胡姬的異域風情,又有漢家女子的端莊秀麗,張昭極為滿意。
串串就是這樣,大多歪瓜裂棗,但是某幾個完美承接了兩個族裔美好基因的,往往會出現大美人。
康氏到了,盈盈下拜後又一樣被送回去了。
眼見張聖人如此重信重諾,後晉諸將們對比之下,覺得張昭確實更值得追隨,當下氣氛更加熱烈。
此時,大鼓和編鉦也已經抬了進來,張昭身手招呼慕容信長。
“我兒且來擊鉦。”
編鉦這種類似編鐘的玩意,不是很有文化和傳承的大貴族家子弟,很少能有能玩得好的。
比如符彥卿,他雖是將門世家,但就沒學過這玩意。
唯有慕容信長,他雖然是吐谷渾人,但家中是幾百年的吐谷渾王族,漢化之後又一直是河西隴右的大族,族中文化人可不少,因此他才會擊鉦。
“太保可來為某拍板。”張昭又開始招呼符彥卿。
這拍板可不是後世那個拍板的意思,此時的板,有點類似後世的快板,是一種樂器,只不過是用拍擊來打節奏的,而不是後世那樣搖晃。
慕容信長脫下身上的袍服,符彥卿也輕裝上陣,兩人站到了張昭身邊。
此時宴會場的舞姬都出去了,眾人紛紛脫下外袍,露出半臂等緊身衣物。
後世說五十六個民族五十五個能歌善舞,漢族只能喊六六六,實際上這是非常錯誤的。
舞蹈一直是漢族儀式中,最重要的一環,只是後來被切斷了傳承。
此時張昭要親自擊鼓,所有人都知道舞蹈的時候到了,因此個個躍躍欲試,在此時來說,君臣同舞,乃是增進感情的最好機會。
張昭拿著鼓槌,舞了兩下花手,頓時贏得滿堂喝彩。
隨後他冬的一聲敲下,眾人立刻跟著擺出了舞蹈的姿態。
慕容信長叮叮噹噹擊打了幾下編鉦,符彥卿也拍了一下扳,眾人立刻又換了一個姿態。
張昭開口唱道:“西涼伎,西涼伎,假面胡人假獅子。刻木為頭絲作尾,金鍍眼睛銀貼齒。”
還是唱的西涼伎,只不過不是元稹版,而是白居易版的,感情更加濃烈、悲傷。
鼓響,鉦鳴,板子噼啪,眾人隨著張昭的擊鼓和歌而唱。
“須臾雲得新訊息,安西路絕歸不得。泣向獅子涕雙垂,涼州陷沒知不知?”張昭繼續唱,氣氛開始變得悲傷。
正在擊鉦的慕容信長回頭介面唱到:“獅子回頭向西望,哀吼一聲觀者悲。”
符彥卿則手持大板,如狂般拍擊,人同胡旋一般,飛速旋轉。
“涼州陷來四十年,河隴侵將七千裡。平時安西萬里疆,今日邊防在鳳翔。”
這是眾將一起唱出來的,好多人的臉上甚至開始浮現出了淚珠。
只要他是人,就沒有不會為昔年河西隴右、安西北庭失陷而傷心者。也不會有人不懷念那個興盛的大唐。
此時雖然是武士權力最高的時刻,但也是榮耀盡失的時刻。
況且,從唐末到現在,亂了二百年,生民十存一二,皇帝換了幾十個,城頭大王不知變了多少,哪怕是武人,大多也已經厭倦了。
他們厭倦了朝不保夕,厭倦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被人殺死,厭倦了毫無榮譽的戰鬥,厭倦了胡虜日日南下。
他們也在渴望,渴望一個天縱英主,渴望一個太宗文皇帝來帶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