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位太后當年在耶律阿保機棺槨前,可是敢逼著大臣殉葬的。

當時漢臣趙思溫問她這皇后為何不殉葬,述律平當即表示,“我不是不想去地下追隨先帝,可是諸子幼弱,國家無主,我不能去!”

隨後親手砍下自己的右手腕,鎮定自若的送到耶律阿保機的棺槨中,當做陪葬替代品。

這等狠辣!不,應該說是狠毒,震懾住了所有人,因此得了個斷腕太后的諢名。

而他的兒子耶律李胡兇狠殘暴還在述律平之上,並且腦子還不怎麼好使,就知道殺人取樂,看著就不似人君。

若是耶律屋質他們就這麼回去,一定是自己被殺頭,部落被吞併。

因為述律平和耶律李胡母子根本不需要他們了,吞了他們的部族,消滅了所有耶律德光的親近,這對母子才能牢固掌握契丹。

所以為了自身的安全和權勢,慘敗而歸的契丹兵將,集體推舉了耶律阮。

並且希望高松所部七千人去跟他們會合,這樣有了兩萬人,也勉強可以和述律平母子對抗了。

劉知遠權衡了半天,他有點不相信沒了雲州,耶律屋質等人就會屈從述律平,可是他現在也沒有資本去賭,只能回過頭來勸高松。

“你高牟翰並非契丹人,就算是,如今連爾等皇帝都死在了河南,還看不清天下大勢嗎?

漢興胡衰,已經是必然的事情了,為何不能留在河東,與某家一起滅了那河西小兒,享中原榮華富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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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松在內心裡呵呵一笑,你劉知遠只有不到五萬人馬,精銳程度還不如去年南下的大遼軍,你憑什麼能擊敗周王?

不過他面子上當然不會這麼說,“某已經年近四十,原本的兒女都在高麗已然被殺,若是連遼陽的兒女都沒了,恐怕今生就要絕後。

況且麾下兵馬,大多有家人在塞外,人心不安,軍心思歸,強留下也恐怕沒有多少戰力,還請大王憐憫我等外邦蠻人。”

要放這幾千人離開,劉知遠確實心有不甘,可是不放,他好像也沒法利用。

只是現在張昭佔據了河南之地,還有關中和河西隴右這個大後方,光靠河東這幾萬人,是真的沒法對抗啊!

而一旁的遼國使者看著劉知遠的臉色有所鬆動,立刻開口勸道。

“來時我主與大詳穩曾與臣言,若是北平王願意,我主願意與北平王在定州一會。

屆時大王有其他條件,都可以當面商議,方今南朝勢大,我們兩方,正要多多守望互助才行啊!”

話都說到這了,劉知遠只能點了點頭,現在的定州一半在劉知遠手中,一半在契丹人手中,是個合適會面的好地方。

於是他對著契丹使者說道:“如此也好,不如就定在一個月以後,到時候,某家親自與爾主和大詳穩一會。”

乾德宮,崇德殿,張昭在聽取河北的彙報。

這次劉知遠看似得了天大的好處,佔了河北五六個州,地盤擴大了快一倍。

但是在張昭眼中,透過劉知遠的擴張,也讓他將還處於迷霧中的河東軍力,瞭解了一個清清楚楚。

張昭發現劉知遠本部,步騎加起來竟然不到三萬,剩下的幾乎都是河東番部騎兵。

就這麼點實力,張昭要是劉知遠,都這麼大歲數了,趕緊南下投降做個世襲罔替的公侯算了,還掙扎個什麼啊!

他現在看似佔據了大半個河北,可只需要一仗,立刻都會顯出原形。

沒有兵馬,佔據再多的地盤都是虛的,河東的整體實力恐怕都遠不如孟蜀和南唐。

在張昭聽彙報的時候,老兄弟們吵吵鬧鬧的就進宮來了。

從閻晉、馬鷂子到蠻熊、頓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