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信長和高松在金墉城外對決的訊息,迅速到傳到了張昭和耶律德光耳中。

是役,慕容信長以雍國左羽林衛加上右羽林衛和憾山都一部騎兵共兩千騎,對陣高松統帥的遼國龍軍和鳳軍三千騎。

結果在遼軍有人接應的情況下,高松所部損失了超過三百騎,受傷者七百多騎。

慕容信長僅僅損失三十餘騎,傷者甚至都沒過百。

佔據了多重優勢,契丹騎兵竟然被打出了接近十比一的戰損比,無疑給耶律德光的心頭上,蒙上了厚厚的陰影。

深深感受到了雍涼騎兵兇勐的耶律德光,果斷捨棄了輜重和一部分漢軍,帶著五萬遼軍和一萬餘晉軍降兵日夜兼程,終於搶在了張昭到達之前,佔據了汜水關這個重要關口。

而同樣接到戰報的張昭所部更是信心大震,就在耶律德光到達汜水關的時候,黃河上舟船前後相連。

張昭親自統帥步騎六萬大軍,自黃河而下,到達了洛陽以西的黃河水道,距離河陽橋和中潬城只有不到三十里。

當天下午,張昭就命令水軍都指揮使杜論赤心,率大型戰船十六艘順流而下進攻中潬城。

不過對於雍國來說,鐵騎、重步從來都不缺,但是水軍,那就很陌生了。

杜論赤心能得到水軍都指揮使這個職位,還是因為他在湟水統帥過水軍,還參與了鄯州到蘭州的水運疏通。

可是與洛陽段的黃河比起來,鄯州一帶的湟水,就顯得太小兒科。

而且水軍的關鍵,還在於當地水文條件的熟悉程度。

這一切,張昭都沒有,哪怕是關中,那也是跟黃河無緣的,除了涇河、渭河以外,也沒有其他大河,自然也沒有組建水軍的人才。

投靠他的趙匡贊所部與原晉國軍將,也就武行德懂一點水戰。

可是武行德只是自己懂,手下並沒有士兵,而且原定在河中府造船計劃也沒用上。

這就導致了一個大問題,張昭所部看著水軍有兩百多艘大小船隻,但用來運送物資就很勉強了,實在沒有水戰的能力。

不過壞訊息中的好訊息是,契丹人也沒多少水戰人才。

加上黃河兩岸的漁民、船工大多逃亡,大家都只有在黃河中行船的本事,沒有水戰的能力。

只是高松畢竟佔據了河道中的中潬城,所以杜論赤心率大戰船打了半天,根本不得要領,奈何不了高松。

恰在此時,耶律德光親率先鋒已經到了汜水關,張昭當機立斷,命杜論赤心將舟船都帶回來,在中潬城以西的河清城一帶修建水寨。

徹底放棄了打水戰的想法,老老實實的回去玩陸地上步騎大戰去了。

六月中,耶律德光命大將耶律頗德,耶律郎五等將率騎兵兩萬越過鞏縣,沿著尹洛河往洛陽而來。

但慕容信長早就在偃師到金墉城一帶做好了防禦準備,雙方騎兵在這一帶激烈交鋒。

耶律頗德的騎兵甚至一度攻陷了偃師城到達洛陽郊外,但始終無法拔出金墉城這顆釘子。

張昭則一邊派馬鷂子率武威鎮三千士兵進入洛陽城,參與圍攻已經在城中死守了快一個月的麻答,一邊親自督率三萬大軍,勐攻河陽橋。

只不過戰鬥也不是很順利,雖然成功拿下了河陽橋在黃河南岸的橋頭城寨。

但由於高鬆手下有八千餘人,加上中潬城堅固異常,河陽橋又不甚寬闊,一直無法擊敗高松所部,攻陷中潬城。

洛陽城中則要好得多,六月底,在馬鷂子的親自上陣之下,靠著僅剩的一千多人,死守洛陽皇城內城的麻答所部,終於被擊敗。

能拿下異常堅固的皇城內城,還是靠洛陽百姓不避生死,前仆後繼的把火藥送到皇城跟下,炸塌了一截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