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立刻向西追。

那郭廣義見我只有一兩萬兵,且少騎兵,又無胡騎護衛,定然會做起昔日安西軍兵敗怛羅斯的美夢,不但不會走,還會想著翻盤。

且郭廣義逆賊背後是薩克圖汗與烏古斯葉護人,我等以少兵西進,示之以驕弱,彼等不知白公已穿越大荒磧而來,必然會引兵來圍我等。

到時候就在怛羅斯城外,一洗大朝高帥兵敗恥辱,使諸胡復知我漢唐健兒英雄豪氣,日後見到就兩股戰戰。”

“好!”虎廣一掌拍在桉幾之上,“方今安西以西之諸胡,早已忘卻昔日大朝之雄風,是該給他們上一課了!

我意,抽甲兵六千,輔兵四千,義從五千,立刻西進,七月二十五之前到達怛羅斯城外,剿滅逆賊!”

盧多遜輕輕撩開了白虎節堂的門簾,拱手向著正在計算糧草的虎廣施禮。

虎廣趕緊衝盧多遜揮了揮手,“盧大郎來了,還施什麼禮,快來幫某家處理這些公文。”

盧多遜的父親盧億,在虎廣就任許州忠武軍節度使時,擔任過虎廣的掌書記,為人儉樸奉公,深得虎廣信任,這也是他帶著盧多遜往西域一行的原因。

要知道在現在的張周,皇帝最喜歡的文士,那是要上馬能引弓射敵,下馬能拔刀斬人。

若是還有邊塞立功的經歷,那簡直完美,幾年時間就能竄到四品甚至二三品的高位去。

而別看盧多遜現在還差幾個月才滿十六歲,但這小子一肚子計謀壞水,渾身上下八百個心眼子。

他自然知道虎廣是為了栽培他才會帶他來安西,而他跟著虎廣一路行來,雖然把他這個稍顯文弱的少年鍛鍊的心胸稍開,有豪俠之風,但遭的罪,那也比他人生前十五年加起來還多。

他更知道,虎廣還只是出於對他父親盧億的讚賞,才對他另眼相看,當然他處理公文,接人待物上他也很得虎廣讚賞,只是離引為心腹還是差的遠。

於是這小子眼珠子一轉,壞水就冒出來了,他沒聽虎廣的,還是把手一拱。

“虎公,碎葉三面環山,形勝甲於安西,谷內良田萬頃,物產豐富,可養三十萬民,簡直就是一個小一號的寧遠。

昔年大朝時,有碎葉就可以用此為基,西出威震諸胡,失了碎葉,則四鎮時刻有被攻陷的危險。

十五年前聖人在安西時,就屯兵移民到寧遠,又令郭氏守碎葉,是欲用寧遠與碎葉的形勝和物產為今日之後備,何其高瞻遠矚。

方今聖人慾夏君夷民,再定河中、波斯等地,寧遠糧草可供十萬大軍克康、安、米和東曹等地。

唯獨碎葉殘破,今供給一萬五千大軍之所需,都要疏勒轉運,翻越天山與真珠河之後,十存一二,消耗巨大。

是以僕認為虎公還是要以征伐為次,恢復碎葉生產為主。”

虎廣摸了摸下巴,這個問題其實他也考慮過,盧家小子十五歲就能考慮到這些,算是很有見識了,也不枉自己把他帶到安西來鍛鍊。

不過虎廣臉上卻似笑非笑的看著盧多遜,“大郎不會是要勸某家留守碎葉不去怛羅斯吧。”

盧多遜暗暗嚥了口口水,心裡吐槽,他還真想虎廣留在碎葉,因為這是對虎廣最好的選擇。

但明顯虎廣不會幹,因為這可是去一洗怛羅斯之恥啊!

且郭廣義把郭氏本來要進獻給聖人的美人郭婤兒,嫁給了李國守的孫子,就是那個兩年前把脖子摔斷的倒黴蛋。

這種事情,就是一介匹夫遇到,那也是要血濺三尺的大恨,上升到張鉊這,那就不是單純侮辱了皇帝,還是在侮辱大周。

這哪是在打張鉊的臉,那是在打大周幾千萬人的屁股!

所以這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