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身跪坐在地上問張成符。

“僕前番犯了大錯,惹得聖人動怒,今想改過自新,還來得及嗎?”

胡進思口中的惹得聖人動怒,說的就是他殺錢左、囚錢弘倧,惹得張鉊大怒,讓裴遠帶話訓斥他的這件事,而所謂能否改過自新,實際上是在要價。

歷史上錢越獻土,就沒有對兩浙的本地派開出條件,以至於很長時間都動不了兩浙的人力,當然,彼時車神趙二哥的重心都在北方,也沒時間來打理兩浙。

但張鉊此時不一樣,慕容信長討伐王氏高麗迫在眉睫,張鉊急需吳越水軍為助力。

而且說個有點搞笑的事情,也是張鉊到了這個時代才清楚的情況。

那就是自大唐衰亡以後,半島上那群傢伙也還是有宗主國的,而這個接替大唐成為他們宗主國的國家不是別人,正是吳越國。

後百濟的甄萱,還沒有取代弓裔後高句麗的王建,都曾經向吳越稱臣,甄萱還曾派出使者到達過吳越,被錢鏐封為太中大夫。

後百濟和後高句麗發生衝突的時候,錢鏐還以宗主國的身份派使臣去調解,下詔書稱呼甄萱和王建為卿,過足了天朝上國的癮。

也證明一件事,吳越有能力用大船直抵半島南部。

同時,吳越還是現在中原各國唯一和平安時代的日本還有交往的國家。

此時的日本早就不派遣唐使,頗有一點關上門來自娛自樂的意思。

同時也是他們開始關起門來,將從唐朝學到的那點皮毛文華本土化,最後搞出一堆不倫不類玩意的關鍵時期。

若要趁這個最後的機會征服日本,唯一還保留從寧波到日本航運能力,略知日本國內情,能組建出龐大水軍的,就只剩下吳越國了。

這也是張鉊不會選擇對吳越動粗的原因,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小的代價,控制吳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