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城中一片歡騰,符彥卿、高行周、虎刺勒等諸將追出十餘里方才收兵而回。

當時耶律屋質一退,整個契丹軍計程車氣就崩潰了。

右皮室軍的數千人最先離開戰場,接著就是趙延壽的盧龍軍。

戚城以東、以北足足有兩萬多人和數千民夫,山崩地裂之下,光是互相踐踏而死的就有數百。

高行周也在此關鍵時刻,糾纏住了契丹右皮室鐵鶻軍的四百餘甲騎。

這些人,可比當時折德扆等人在渾河邊殺敗的三千左皮室奉聖軍,還要關鍵。

只聽名字就能聽的出來,在契丹人的皮室軍中,若是以勐禽和勐獸命名的,特別是以勐禽命名的,比如鷂、鶻、鷹等,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但左皮室奉聖軍,雖然也屬於皮室軍,但實際上他們是奉聖州,也就是後世河北涿州一帶的番漢兵,選拔而成,並不是純的契丹人。

而鐵鶻軍的這四百甲騎,那可是契丹耶律家的心腹部眾,殺餘著數千人,也不及殺此四百騎。

最後,高行周以身披十餘創,損甲騎數十的代價,在虎刺勒兩百騎的幫助下,俘殺了這四百契丹鐵鶻軍甲騎。

不過,眾將也沒敢追太遠,因為戚城外只有契丹軍兩萬多人,其餘三萬多人就在十餘里外紮營呢。

實際上耶律屋質自跑了七八里,就逐漸開始穩住陣腳了。

而高行周加上符彥卿和虎刺勒,一共也就不到四千人,還有一千多是歸德軍的步兵。

今天能擊退耶律屋質兩萬多人,就已經算是極為成功的了,實在沒有一次性將契丹人六萬大,軍全部擊潰的能力。

因此眾將追了十里左右,也就收兵回營了。

戚城之中,高行周舉著六大碗酒,硬是堅持著給符彥卿、虎刺勒、藥元福、王周、潘環、薛懷讓六人各敬了一碗。

因為他現在知道了,並不是石重貴派大軍來救他,而是符彥卿和虎刺勒等人冒死前來相救的。

特別是對虎刺勒,高行周極為感激。

其餘四人可以說是被激將了選擇來救他,符彥卿與他乃是生死之交,必然會來救他。

唯有虎刺勒,與他沒有多大交情,竟然冒死前來,這是天大的恩情啊!

虎刺勒也回敬了高行週一碗酒,他年歲與高行周相當,因此可以直接稱呼高行周的字。

“尚質兄不需如此,某今日來,是為國家大義,豈有見忠臣陷於重圍,而不救者?

昔年在河西時,不救袍澤,乃是軍中第一重罪,若是涼王在此,也定然要發大兵來救的。”

這話有些太明顯了,虎刺勒達旦人出身,跟隨張昭的時候,已經不算年輕了。

因此雖然弓馬嫻熟,腦子也很靈活,但做這些事,還是有些生硬不夠圓潤。

不過這話聽在高行周耳中,又是另一番感受。

虎刺勒這人的脾性嘛,屬於那種一看就知道的,按高行周的看法,虎刺勒就是個沒心眼的漢化胡人。

今日他能如此說,定然也是心中如此所想。

他高行周父子在戚城,率五千宋州歸德軍,為國作盾,結果差點被石重貴和景延廣坑死。

如此遭遇,不可能心裡沒有不滿,只是也不好多說什麼,就在心裡,重重記了石重貴一筆。

戚城一片歡騰,魏州城中,可以稱得上就是如喪考妣了。

耶律德光剛剛接到耶律屋質的敗報,就一腳踢翻了身前的扳足桉。

這雖然戚城諸將沒敢追的太遠,但契丹人的損失可不少。

鐵鶻軍沒了四百精銳甲騎,幾乎可以說喪失了戰鬥力。

鐵鴿軍和鐵林軍也沒了上百騎,其餘騎兵損失數百。

最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