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這還打尼瑪個鳥啊!

對面弓弩手竟然能在臨戰的時候,如此從容的變陣,而且除了腳步聲和軍官下達命令的聲音外,沒有一絲一毫的雜音,這莫不是中原王朝的禁軍來了?

“噔!噔!”角弓弩激發的聲音顯得有些沉悶,兩石三斗的強大推力,推動著短短的精鐵弩箭,飛行的速度至少是普通弓箭的三倍以上。

五十支弩箭一到,那些看起來又寬又大,應該十分堅固的木板,直接就被洞穿了!

噗呲噗呲的穿透聲中,木板後面的破醜氏士兵就像是當胸捱了虛空一拳一樣,接二連三的委頓了下去。

慘叫聲甚至還沒響起,第二波五十支弩箭又到了,這一下倒下的人更多。

中間三塊木板大盾哐當幾聲,就掉到了地上,露出了後面的弓箭手。

破醜氏族長大聲怒吼著,希望兩邊舉著木板計程車兵能過來填補下空缺,可是誰敢?誰願意?

兩邊拿著木板計程車兵滿頭冷汗,原地鼕鼕的踏著腳步,裝出一副很急切的樣子,可就是不往中間靠。

而中間的弓箭手,在失去木板掩護之後,頓時就慌神,一個二個急著往兩邊擠去。

這特麼的弩箭連木板都射的穿,他們身上的爛皮袍子和麻布衣服,就更別想擋住了。

這就是這個時代,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直接從田間地頭和草原牧場上拉出來計程車兵,最真實的模樣。

裝備不行,打仗也並非出自本意,上了戰場的第一想法不是什麼建功立業。

而是想著怎麼樣才能保命?怎麼樣才能活著回去?家裡還有妻兒老小等著呢。

讓他們打打順風仗還行,戰事順利的時候,或許他們還會盡情釋放出心中的破壞慾,來點燒殺搶掠。

但是在明顯看著就打不過,要命去抗的時候,他們的戰鬥意志相當之低。

混亂中,第二批一百支弩箭如約而至,還是攢射的中路,這一下殺傷力就大了!

精鐵弩箭一支支鑽進了不同人的胸腹之中,血液隨著強大動能打出小圓洞,肆意向外飛舞。

一時間,那些中箭但沒死去的人,在地上滿地亂滾。

“阿媽!阿媽救我!”一個年輕的党項奴可能是被射穿了肺部,他淒厲的哭叫著,嘴角開始蠕出血沫。

隨著哭喊,他雙手如同雞爪一樣扭曲著,手指在乾硬冰冷地上刨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但這仍然無法緩解他的痛苦,不過隨著生命的流失,哭喊聲還是漸漸低了下去。

在他旁邊,另一個年紀稍大,滿臉鬍鬚的党項奴,也被洞穿了胸口,他看著胸口不斷往外冒血的小洞口,不斷努力的呼吸著。

這個党項奴連哭喊都不敢,因為稍微一哭喊,就吸不上氣了,眼神中,透露出的是對生的卷戀,但生命已經不再卷戀他了。

驚恐的吸了幾口之後,發現沒有絲毫空氣進入他的身體,党項奴抬眼看著周圍的所有人,眼神帶著嬰孩般的委屈,彷佛在質問,為什麼沒有空氣了?

“變陣,弓箭手放箭!”爾朱景不會對任何敵人仁慈,隨著他的命令,身邊的旗語兵又打出了一面紫色畫著大雁的旗幟。

身後處於看戲階段的弓箭手們看見這面旗幟,立刻開始四散開來,形成了一個寬闊的倒t字形陣。

角弓弩手仍然頂在最前面攢射中路,弓箭手則開始了覆蓋射擊。

一波又一波,體力充沛的玉成鎮精銳拋射的速度非常快,幾個呼吸間,就拋射出去了六波箭雨。

對面集結的兩千多不能稱為弓箭手的武裝牧民們,在這迅勐的打擊下,迅速崩潰了。

他們哭嚎著紛紛往兩邊散去,甚至好多人跑到兩邊後,乾脆騎上一匹的馬兒,滴熘熘的直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