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昭穿越來經歷過最慘烈的搏殺!

血水順著這截靠近城牆的坡道肆意的往下流淌,殘肢斷臂和橫七豎八的殘破軀體到處都是。

一個甲士的肚子被劃破,腸子都露在外面了,但仍然還在拼死戰鬥。

一個仲雲武士已經躺在地上血肉模糊,卻還在用手裡的一把短刀,瘋狂捅刺一切他能夠得著的腳杆,不管這是誰的。

衝在最前面的蠻熊受創最多,他的扎甲已經破成了一塊一塊的,不斷有小塊小塊的甲葉落到地上。

手裡的圓刃斧,也早已經換成了一把鋒刃滿是缺口的厚背大刀,每前進一步,必然就會有一個仲雲武士被他砍翻或者擠下城牆。

張昭的馬槊也已經不見了,他手裡拿著自己的橫刀,這柄用工具鋼打造的神兵利器,也被崩了很多細小的缺口。

只有身上的明光鎧依然給力,奮戰都現在,仰仗著這身金甲,張昭竟然幾乎沒受到貫穿傷。

“咚!”一柄鐵錘到了張昭的頭上,他腦袋頓時一陣暈眩。

雖然用了麻布包頭,鳳翅盔中還有後世的減震設計,但揮出這記鐵錘的是一個仲雲壯漢,來勢非常猛,若不是張昭鳳翅盔質量過硬,這一下估計能把他頭骨給砸凹進去。

眼看第二下又要砸過來,張昭深吸一口氣,動用全身的力氣衝向了這個仲雲壯漢,手中的橫刀旋風般掃過。

‘咔嚓!噗呲!’橫刀先是砍斷了壯漢鐵錘的杆,再砍破了對方的扎甲,鮮血混合著花花綠綠的東西,頓時如同洩洪一樣從破口處噴湧而出。

“左都督!左都督死了!”隨著壯漢的倒下,對面的仲雲宮帳武士一陣慌亂,看起來這位左都督,肯定是他們中最驍勇的勇士。

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張昭一躍而上了城牆,手中的橫刀又是一陣亂劈。

一個退的慢了一些的宮帳武士,被他砍的全身鮮血直冒,剩下的人護著仲雲王散婆跋退向了另一個形似烽火臺的臺子,做最後的防禦。

張昭本想趁機追過去,但突然心裡一陣發虛,廝殺小半個時辰,他已經有些力竭了。

趁著喘息機會,張昭回頭看了一下,從被炸燬的左門到這段城牆,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上百具屍體,在他身後,閻晉等人已經跟了上來。

損失有些大啊!張昭最少看見自己的人躺倒了十幾個,不過仲雲武士的損失更為恐怖,散婆跋身邊的小兩百人,起碼沒了接近百人。

去你媽的!張昭吐出了一口血水,不是說古代軍隊傷亡百分之十就會戰力大減,傷亡百分之十五就要崩潰麼?

這特麼的傷亡接近一半了,怎麼對面還特麼不跪地投降?

他不理解對面的仲雲武士為什麼還不崩潰?仲雲王散婆跋也弄不明白這是哪來的狠人?

這六七十個甲士的戰鬥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雖然臨近的幾個大國,如於闐金國,高昌回鶻和歸義軍這樣的甲士最少也有上千之多,但作戰如此頑強,如此勇猛的,在氣勢上如此捨生忘死的,絕對不多。

他的宮帳武士為什麼能如此頑強?因為他這小小的仲雲國,其實就是與這三百宮帳武士共有之國,其餘的小十萬部民,實際上就是他和這三百宮帳武士的奴隸。

換而言之,這些武士不是在保護他散婆跋,而是在保護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未來,不然他散婆跋何以就靠這三百武士,就能不被周圍的任何一家吞併?

但是....但是對面的甲士明顯是來求財的啊!求財你這麼拼命幹什麼?打到一半就可以要價嘛!哪有把搶劫當成滅國之戰來搞的?

就在雙方短暫修整的時候,宮帳遠處的仲雲武士聚居區人聲鼎沸了起來,原來北城的武士終於把火給撲滅,數十名武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