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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張昭搞定範質的時候,洛陽城的裴遠,正在與石敬瑭心腹桑維翰一起在其家中飲宴。

不過說是飲宴,參與者卻只有他們兩人,除了一個在旁邊斟酒的僕役以外,連樂舞都不曾有。

“玉英既然是聞喜裴氏出身,乃是河東大族,又與聖人有幾分同鄉之誼,不如干脆留在東都,與我一起在朝廷同為聖人效力,豈不美哉?”

桑維翰慢悠悠的說道,好像真是非常欣賞裴遠這個人才一樣。

哼哼!培元在心裡冷笑一聲,你磨穿鐵硯桑國橋那針眼大小的心,當誰不知道是嗎?

不就是現在覺得幾天前的安喜門外,是某搶了你的風頭嗎?至於現在就來試探老子嘛!

裴遠心裡明白,桑維翰為了石敬瑭,連在契丹國主耶律德光帳前叩頭號哭的不要臉舉動都做了,勢必不會允許石敬瑭身邊再出現一個能威脅到他的寵臣。

這幾日石敬瑭屢次招裴遠問對,對裴遠表現出了相當的欣賞,看來桑維翰已經起了忌憚之心。

當然他一個河西來的使節,能這麼受到石敬瑭的認同,以至於桑維翰都感到些許不安,其實就是裴遠故意為之。

若是在兩年以前,他裴遠能得到石敬瑭這號人的器重,自然欣喜萬分,不得趕緊跪下奉之為主,叩頭表忠心。

可是在今日,自從跟張昭相處,又看到了洛陽滿城的屍體,以及石敬瑭根本無力控制麾下牙兵的實際情況之後,裴遠不覺得這個已經四十五歲的沙陀人,有成為天下之主的能力。

反觀涼州張二郎君,麾下人才濟濟,文武一心,各部落首領,各將官生死皆操於他之手,又無牙兵之驕橫,更遠處西陲形似當年強秦,進可攻,退可守。

這樣的人佔據這樣的地利,才能有結束亂世,成為天子的可能啊!

所以,裴遠斷然不會再上石敬瑭這條破船了,他如此刺桑維翰的原因,就是想讓桑維翰對他起忌憚之心,好想著趕緊感德遠遠的。

既然要趕走他,那也很簡單,快點答應他說代請的河西節度使就行。

“多謝樞密使看中,不過僕受了河西張司空大恩,答應要助其安定河西,所以只得有負樞密使看中了。”

聽到裴遠這麼說,桑維翰冷笑一聲,不想在朝廷任職,那裡幹嘛日日求見?還與聖人問對頗為相得?

他更不相信裴遠這種人,能因為什麼所謂的大恩,放棄到聖人身邊,在朝廷任職的機會。

他現在如此說話,可見並未對自己說實話,也存了遮遮掩掩的心思,此人不是個好相與的,應該趁早趕走了事。

桑維翰暗暗下了決心,隨後打了個哈哈,“張司空胃口何其大也!請一個河西節度也就夠了,竟然還要蘭河廓鄯四州。

此四州加上涼州,怕不得有百萬嗢末?人多事雜,張司空能為朝廷牧守好此地嗎?

若是一個河西節度,某倒是可以在聖人面前為張司空美言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