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節帥風險太大,唯有張司空這種形同外藩的節帥,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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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聲輕響,雖然只有輕輕一聲,但聽在五六個正在翻過土牆的賊漢耳中,卻如同索命厲鬼的慘叫一般。

腦袋上纏著歪歪斜斜幞頭的賊首,哼都沒哼一聲,脖子勐地往後一甩,一根長長的箭失勐地插著在了他左邊的太陽穴上。

箭鋒透骨而入,紅的白的正在不停從傷口湧出,死的不能再死了。

隨著首領的突然死亡,土牆上的賊漢們驚恐地嚎叫著,下餃子般又趕緊往外面跳去。

但是隻聽一聲梆子響起,又有五六隻箭失,從各個方式激射而至,幾個跳的慢了一步的傢伙們瞬間失去了生命。

不過僥倖跳了出去的賊漢也沒落著好,吱呀一聲,驛館大門突然開啟,十幾個身穿扎甲,手持長槊、弓箭的甲士衝了出來。

牆根下的賊漢們氣都沒喘勻,槊鋒和白羽箭就到了,頓時又被打殺了七八人。

羅玉兒騎在一批好馬上,他夾著長槊藉著馬力往前一捅,一個逃跑的賊漢,直接被他挑在了槊杆上。

緊接著他如同甩一個坡口袋一樣,直接把這賊漢屍身給扔到了左邊的尹水之中。

“誰家健兒?為何要侮辱我等,沒得差遣此等腌臢城狐社鼠前來翻牆打洞,莫不是看不起某等河西健兒?”

說著,羅玉兒身後一個甲士將一杆寫著歸義軍字樣的大旗,勐地插在了地上。

周圍的甲士轟然大喝一聲,兩個彭排手在前,四把長槊居後,十餘弓箭手持弓拈箭長身而立,羅玉兒人馬俱甲,做出了衝鋒的姿態。

不過二十人,他們就擺出了一個步騎配合,遠近皆備的小一號軍陣!

“是些好健兒!果然有點本事,某家乃是檢校太保、汾州刺史麾下副將,叫你家官上送三百貫出來,保你無事!”

等羅玉兒等人擺出陣型後,尹水對岸果然出現了一些穿著甲胃,步履穩健的甲士,看來這些人才是賊漢們的後臺。

“這位副將好沒道理,若是投合某家脾性,別說三百貫,五百貫某家也願意拿出來結交些好漢,似此般勒索,當某歸義軍無人乎?”

說著羅玉兒把手一揮,身邊一個甲士怒喝一聲,從背後拔出投矛,助跑幾步後,雷霆般擲向了對面。

此處尹水被引入城內後,並不算寬闊,但起碼也在百步以上。

但甲士的投矛,輕易就越過了尹水,直接向著對面說話的副將插去。

副將也是個老兵油子了,一聽聲音就知道飛來的投矛又準又快,趕緊一個滾地葫蘆險險避開。

回頭一看,矛杆入土二尺餘,這要是被插中,穿什麼甲都沒用!

“好手段!有把子力氣!”這個滾了一身土的副將竟然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心有餘季,反而是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兀那健兒,某家安太保擁立新皇有大功,若肯投過來,金銀、小娘,要多少有多少!”

安太保就是這副將的將主,剛被石敬瑭封為檢校太保、汾州刺史的安審信。

羅玉兒大笑一聲,“副將若是肯與某去河西,我家張司空亦不少金銀、小娘!”

雙方隔著尹水打了一陣嘴炮,這已經是裴遠和羅玉兒他們留在洛陽的第十天了。

十天中,羅玉兒等人殺了不下三十個企圖進入驛館的賊漢。

如同對面安審奇麾下牙兵副將者,也打發走了好幾撥。

只不過對賊漢是痛下殺手,對於各節帥的牙兵則是如今這樣,一邊展示實力,一邊周旋。

“還請通報安太保,我等是河西張司空麾下牙兵,安太保為新皇腹心,天下人皆知虎威,日後必定有所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