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中的喀喇汗甲騎就已經到了七十步左右,果然,他們不是加速也是減緩了馬速。

所有的甲騎都拿出了弓箭,滿天的箭雨在對面一個甲騎軍官的喝令聲中,如同飛蝗般的撲了過來。

而在他們之前,疊陣前部硬弓手,也集體瞄準了對面甲騎的方向,雙方的箭雨幾乎是在同時到達的。

慘叫聲在張昭身邊此起彼伏的響起,弓箭破甲其實也是冷兵器時代的重要破甲方式,只不過這種方式比較昂貴,一般的軍隊根本用不起。

不過對面出動的甲騎,顯然是薩克圖的古拉姆近衛甲騎,以喀喇汗的國力,供應幾百人的破甲箭,還是可以的。

大量的箭矢,被拋射到了張昭周圍,其中一根甚至直接射到了他的金剛面甲上。

叮噹的一聲,張昭鼻子一酸,眼淚嘩嘩的往下掉,鼻骨差點直接被幹斷了,誰叫他穿著的這麼拉風呢,一身金甲簡直就是最好的靶子。

我張大郡公捱了一下狠的,趕緊就把頭低下,不敢四處去看了。

不過多時,張昭感覺身上傳來了一陣陣劇痛,就像是有無數個彪形大漢在拿著拳頭痛打他一樣,他甚至能感覺得到不少箭矢從扎甲的破損的甲葉中鑽了進來,箭頭那股冰冷感覺讓他都有些發慌。

現在他也終於理解,為什麼很多軍隊會在這種程度的攢射下崩潰了,因為這種等候死亡的恐懼,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哭嚎伴隨著雜亂的腳步響起,又有不少的長槍手脫離陣地往後邊跑去了。

“殺無赦!殺無赦!”硬弓手陣後的普通弓手和兩邊的越騎按照張昭提前的佈置,大聲的怒吼了起來。

劉再升親自提著陌刀,將一個逃跑的砍翻在了地上,另一邊的惠通和尚更狠,雖然這些長槍手都是他親手選出來的三教義從,但他殺起來可沒有一點手軟。

三個逃跑的長槍手被他刻意一腳踹翻後,用長槍釘在了地上,因為這樣不會馬上死去,淒厲的嚎叫能起到震懾其他逃跑者的作用。

“所有人回陣,十息之內既往不咎!”

張昭大喝了起來,這時候他身上的壓力陡然一輕,因為對面的甲騎在自己這邊強弓手的射擊下,已經死傷慘重了。

本身移動中騎射就要比步射難,速度也要慢些,加上雙方的弓和箭差距很大,對面的甲騎很快就扛不住了。

這是必然的,要知道于闐可是吸收大唐西域精華而繁榮起來的,這時候的于闐綠洲可以養蠶織布,紡織和冶鐵業完全不是喀喇汗國能比的。

若是一窩蜂的上來用人數優勢肉搏不好說,但站著對射,拼弓弩和箭矢的質量,喀喇汗人絕不是對手。

對面甲騎射來的箭矢越來越稀少,張昭甚至有空開始拔出明光鎧上插著的箭矢了,現在我張大郡公如同一個刺蝟一般,身上估計已經滿身青紫。

一邊心疼又得修復甲冑的張昭,一邊鄙夷的撇了撇嘴,什麼他孃的古拉姆近衛軍,聽著挺像那麼回事的,可實戰起來,竟然如此垃圾,三千多騎出動連一次正面衝擊都沒有。

‘庫庫庫庫!’整齊的腳步聲傳來,後陣的角弓弩手上前來了。

‘嘭!’三百多把角弓弩一起激射而出,這可不是八斗的強弓,這是接近三石的強弩。

頓時,那幾百甲騎和繞回來的輕騎兵,立刻就成片的人仰馬翻了起來,七十步的距離,三石弩箭射擊下,你什麼樣的甲冑都扛不住,戰馬都能被一擊斃命。

慌亂的人喊馬嘶中,已經被射的心頭髮毛的喀喇汗騎兵,在三百角弓弩手的一次齊射下,就如同被打翻蟻巢的白蟻般,紛紛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