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和郭婉循著聲音一路追尋,卻只看到幾隻野貓在巷尾竄動。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除了這細微的聲響,再無其他異常。

兩人只得返回客棧,心中卻始終籠罩著一層不安。

翌日清晨,楊啟還在琢磨昨晚的怪聲,李掌櫃卻腆著肚子,笑眯眯地找上門來。

只是這笑容怎麼看都透著一股奸猾。

“楊公子,您這發明創造,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啊!”李掌櫃搓著手,看似恭維,語氣卻陰陽怪氣。

楊啟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果然,李掌櫃話鋒一轉:“只是,您這動靜太大,小的這客棧生意都受了影響,客人紛紛抱怨,住不下去了。所以這房錢嘛……”他頓了頓,”

“翻倍?!”楊啟猛地站起身,怒火中燒。

這李掌櫃分明是趁火打劫!

“你這是無理取鬧!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價錢的!”

李掌櫃卻絲毫不慌,從袖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契約,指著其中幾行小字說道:“楊公子,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這上面可是說了,如有特殊情況,房錢可酌情調整。如今您這情況,可不就是‘特殊’嗎?”

楊啟接過契約,仔細一看,那幾行小字模糊不清,像是後來新增上去的。

他頓時明白自己被李掌櫃算計了。

周圍的客人對著楊啟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楊啟感覺一股屈辱感湧上心頭。

他攥緊拳頭,強壓著怒火,卻一時語塞,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李掌櫃見楊啟吃癟,更加得意,臉上堆滿了譏諷的笑容:“楊公子,您看這……”

“你……”楊啟猛地將契約拍在桌上,胸口劇烈起伏。

李掌櫃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怎麼?楊公子這是要賴賬?”

楊啟咬緊牙關,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客棧。

楊啟怒氣衝衝地離開了客棧,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卻驅不散他心中的陰霾。

他像一隻無頭蒼蠅般在小鎮裡四處遊蕩,希望能找到一個能說理的地方。

他首先想到了孫工匠,那個對他的發明充滿好奇和敬佩的老人或許能幫上忙。

他來到孫工匠的木工作坊,裡面的木屑氣味依舊濃烈。

孫工匠正在刨木頭,動作一絲不苟,刨花如浪花般翻湧。

看到楊啟,孫工匠放下手中的工具,疑惑地問道:“楊公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楊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快速地講了一遍,希望孫工匠能給他出個主意。

孫工匠聽完,眉頭緊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李掌櫃,在這小鎮裡也算有些勢力,為人又極其狡猾,不好對付啊!我雖是個工匠,卻也無能為力。”

楊啟的心沉了下去,像一塊石頭落入深潭。

他失落地離開了木工作坊,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回到了自己那間簡陋的“工作室”,看著那幾件還沒有完成的實驗品,心中五味雜陳。

難道自己剛有了些眉目,又要被迫放棄了嗎?

他摸著粗糙的木桌,感受著上面未完成的零件,一股深深的挫敗感湧上心頭。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變得沉重起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他靜靜地坐著,腦海裡快速地轉動著。

不能坐以待斃,他要改變現狀!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再次變得堅定起來。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工作室”。

再次來到客棧,李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