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需要你衛家的財帛,只需要你在這上面簽字即可。”楊彪油鹽不進。

只有一個要求,就是衛仲道在退婚書上簽字。

鮑信坐在一旁,泰然自若,就像是沒有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房間內安靜了片刻,衛仲道遲遲沒有落筆。

楊彪等不及了,他還要回京向陛下彙報情況,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裡。

“鮑太守,請你的人幫幫衛公子。”

一直置身事外的鮑信,換上張笑臉:“太尉吩咐,不敢不聽。”

“來人啊,衛公子手指僵硬,幫他活動活動。”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獄卒,帶著刑具走了進來。

他們默默做事,沒有廢話,直接走到衛仲道的面前,把他從座位上拉起來,用繩子綁起來。

只讀經史子集的衛仲道,怎麼可能是這些獄卒的對手,被抓在手裡,哇哇亂叫:“楊太尉,我籤,我籤!”

“放了我吧!”

鮑信一臉輕蔑,揮了揮手,讓獄卒先站到一旁。

衛仲道不情不願地在絹布上簽字,然後,被獄卒帶走關回監房。

“楊太尉,是否該給我一個解釋?”等沒有了旁人,鮑信問道。

楊彪舉著絹布,吹乾上面的墨跡,疊起來塞進袖子裡,朝外走去,“老夫不曾騙你,用不了多久,鮑太守自會知曉。”

監牢外,楊彪上了馬車,駕車的馬伕揚起鞭子輕輕抽打馬匹,“父親,如何?”

馬車緩緩朝著河東城外走去,楊彪坐在馬車裡,有讚許,有憂愁,“德祖的字,以假亂真,為父都難以分辨,遑論一介豎子。”

“父親不用擔心,您為陛下解決了大麻煩,只有功沒有過。”

“但願如此!”

馬車離去,鮑信眼中不解之色濃郁,喃喃道:“單先生怎麼看?”

自從河東重建後,單福便隨著楊奉一同留下。

如今,成為了鮑信的幕僚,協助安定前來河東的百姓。

“衛家事小,北方事大,太守該派人去支援幷州。”單福憂心忡忡。

“先生,何出此言?莫非,幷州有變?”鮑信眼中不解更濃。

幷州就在河東北邊,彼此相鄰,如果有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單福的話,讓他不敢忽視。

“太守可派人前往幷州,一探便知。”

鮑信若有所思。

......

“皇甫老將軍,幽州打不起,百姓打不起啊。”

劉虞坐在徐州刺史府內,望著幽州的方向憂思不斷。

“伯安,你現在是徐州刺史,幽州刺史是盧子幹。”皇甫嵩回道。

劉虞是個講仁的,凡是都求和。

治理百姓,這是好事,一個有仁德之心的官員,是百姓的福分。

不過,不能是邊境,尤其是戰時。

戰爭一起,邊境便是萬里烽煙。

這個時候,對敵人講仁德,就是捅向自己人的匕首。

皇甫嵩認可,以和親換和平,在他看來,這很值得。

也認可劉虞的仁治。

唯獨不認可,他將仁治濫用到異族身上。

只是顧及到劉虞宗親身份,才說的比較委婉。

“唉,可憐幽州百姓,不行,我要給陛下上書,阻止盧子乾和公孫瓚。”劉虞是個不聽勸的,說出自己苦思多日的想法。

皇甫嵩上前抓住劉虞的手臂。

別看他年紀大了,終究是武將出身,力氣不小,將劉虞牢牢地拉著,“泰山賊,青州黃巾,他們隨時都會威脅到徐州百姓的生命,伯安,這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