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翼德,無故遷怒小人,得罪小人,乃取禍之道。”

張飛跟在後面,有些摸不著頭腦。

陛下這是在告誡我,不應該踹那幾個小黃門嗎?

只是,俺殺他們,輕而易舉,能有什麼禍事?

劉辯一回頭,看到張飛一臉不以為意。

繼續說道:“他們都是朕的近侍,朕若是聽信他們的讒言,你是不是要大禍臨頭,還會連累你的兩位兄長?”

“倘若他們是你的近侍,遭你無故苛責鞭撻,久而久之,會不會懷恨在心,趁你熟睡殺你,在你飯菜中下毒,那時,你敢如何防備?”

聞聽此話,張飛驚出一身冷汗,呆在原地。

看到他這個反應,劉辯還算滿意,不枉費自己洩露天機,對他一番苦勸。

“陛下,袁司徒到了。”

門外響起聲音。

劉辯三步並作兩步走。

殿門開啟,趙讓引著袁隗就要往裡進,被劉辯攔下,“趙讓,你跑一趟尚書檯,把荀氏叔侄找來。”

“諾!”

這一路跑下來,他累得跟狗一樣。

後背都被汗水打溼了。

但,還是應聲離開。

“翼德,去門外守著,荀氏叔侄到了以後,朕不再見任何人,靠近崇德殿者,殺!”

“諾!”

張飛回神過來,站到門外,持劍侍立。

被匆忙叫來的袁隗,努力回想著袁家近日表現,回想著侄子回家提到過一些事情。

想要從中找出,自己被突然叫來的原因。

“袁卿,今日見過牛輔?”

劉辯先一步開口,袁隗不敢遲疑,如實道:“見過,說了些瑣事。”

“什麼瑣事,能說三個時辰?”

袁隗吃驚,抬頭剛好對上劉辯審視的目光。

心裡咯噔一下,陛下派人監視袁府。

很顯然,此時,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他大腦快速運轉。

此事,牛輔才是重點。

州郡來人入京,不少都與袁氏有舊,拜訪之人,絡繹不絕,陛下卻只問牛輔。

袁隗估摸著自己和牛輔見面的時間,沒什麼好隱瞞的,開口說道:“幷州牧董卓,與袁氏有舊,牛輔乃是董卓女婿,特意前來拜訪,臣與之交談最多一個時辰。”

他也沒有說謊,確實只是和牛輔交談了一個時辰。

至於,牛輔有沒有繼續在府上停留,有沒有和其他人交流,那是肯定的。

不過,他認為那不重要,只當是兩家拉近關係的正常走動。

“敢問陛下,牛輔出了什麼事?”

“朕聞,先帝在時,詔其為幷州牧,收其兵權,他拒不交兵,可有此事?”劉辯淡淡問道。

要不是趙讓多方打聽,獲得了些許情報,至今,他還矇在鼓裡。

董卓擊敗涼州叛軍有功,漢靈帝拜他為幷州牧,他竟然敢不交兵權,帶著兵馬前往幷州,途停河東郡,觀望局勢。

這也解開了,劉辯心中的另一個疑惑。

原來的歷史中,董卓是怎麼帶著西涼兵,短短几天,就趕到雒陽的。

從河東郡出發,騎兵只需兩天,就能達到。

現在,回想起來,劉辯還是心有餘悸。

若非及時穩住朝中局勢,除了張讓,免去了何進的大將軍之職,董卓恐怕都已經住在皇宮裡睡大覺了。

本以為,掌握著資訊差,能夠改變歷史。

沒想到,歷史兜兜轉轉,又要回到原有的軌跡之上。

只是,原來的何進,換成了現在的董重。

心下思忖,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