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接著說。

劉樂天對那幾個笑咯咯的女子道:笑個甚,是不是驢火,你們試一試便知道哩,又說道:別岔開哩,你們繼續猜唄,趙琢斯道:即是無底的,應視為深不可測四字,劉兄你說咱回的對否?劉樂天道:還是趙兄機敏,你們一個個就知道那婦人的下面哩。

趙琢斯道:劉兄出了,咱也出一個與大家樂樂,說道:與咱拿一盞四面紗燈過來,再拿筆過來,咱寫上幾句隱語與大家猜猜看。

叫小斯拿了紗燈過來,取了筆磨了墨,提筆在那紗燈上灑灑落落的寫了起來,只見那紗燈分為四面,丫頭子把那紗燈放在石桌上供趙琢斯寫,但見第一面上寫的是:

化形原有日,暫伏在深潭!

寫完示意丫頭子與他翻些另一面,但見第二面上寫的是:

一朝出委影,吸日月之精!

又翻過來第三面,沾了沾墨繼續寫到:

更易非常也,乾坤道自在!

最後一面也轉將過來,又喝了一口美酒寫到:

如夢相為惑,神造亦如然!

一氣呵成,把酒帶殤,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些也不明白其中之意,劉樂天道:趙兄你是讓咱猜迷還是作詩哩,寫了這幾句咱雖是認得那字,卻是不知其意,叫咱猜甚?

趙琢斯道:這四面紗燈每一面咱都提筆些了兩句詩,每一面的兩句描寫了一個字兒,四個字全猜完全又是一個四字連貫的成語,你幾個猜猜看,劉樂天把眼睛鋪在那紗燈上,左看看,又看看,只是一個字兒也想不到,想了一會說道:這第一句咱知道了哩,蕭秀才道:劉兄快說。

劉樂天道:甚物會化形,還在深潭裡,自然是龍哩,問道趙琢斯道:趙兄咱說的可是對?趙琢斯道:然也,劉兄高明,幾個人又繼續的往那下面幾句看只是猜不出來,何映鬥道:咱不猜了,叫趙兄與咱書就是了,那幾個也更著何映鬥學,要趙琢斯直說,自己猜不得。

劉樂天道:哪裡能?咱讓自己琢磨琢磨,才猜了一個字兒哩,第一個猜的出,必然猜的出下面的,咱這腦子儘可好使,哪有猜不出的,再等等,把那一朝出委影,吸日月之精大聲讀講出來,念與那幾個唱的姐兒聽,叫他們跟著一起猜,那幾個姐兒道:前面是龍,後面又是吸日月之精,敢情是妖物,必是妖物的,前面那龍定是來制服後面那妖物的。

劉樂天聽了拍手叫好說道:對對對,還是你幾個姐姐機靈,咱這一看也覺著是妖物來著,與趙琢斯道:下面這字兒必定為妖字,蕭秀才道:不對,那委影又是甚意思?忽然拍了自己的腦子道:虛與委蛇對了,這第二字必然是蛇字,敢問趙兄可對?趙琢斯道:誠然也,就是蛇字。

劉樂天道:咱說不叫趙兄說哩,你看看咱們還是猜著了哩,後面兩句幾人著實猜不上來,要趙琢斯說知。

趙琢斯道:這第三句開頭更易兩字已然道明,自然為變字來著,最後兩句為如夢,為神造,當然是到世事無常,且多變幻,既然前面已有變字,後面這句當取幻字,幾句合起來讀,是為:龍蛇變幻四字!劉樂天道:這龍是龍,蛇是蛇,兩個都不是一個物兒,要甚變幻哩,猜來猜去的也不甚好頑,不如同這黑夜,看著燈兒,與這些姐兒的同眠一場才是好的。

趙琢斯道:這酒也喝了,謎也猜了,各位請自便,咱回去了,劉樂天道:趙兄,咱們這裡都是有媳婦子的人了,你與咱差不多大小,沒有婦人家,你自己眼兒又高,你受得住寂寞哩?趙琢斯道:有青紅池樓的官姐兒,倒是不寂寞,劉樂天道:你到底要找個甚樣兒的,天仙還是腹有小酉的?趙伯伯與你找了好些人家的大小姐,你只是不喜是甚原因哩?若是有那中意的,咱趙找媒人來說說,娶一個進咱劉家哩。

趙琢斯聽了道:你家裡不是蔡家的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