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從小看你長大,少奶奶那般好的女子是你對不住她哩,哪裡有甚福氣了?劉樂天道:這是哪門子的福氣,爺不要,有雪兒與樂姐陪我就是齊人之福了,哪裡還要她的福氣,曹氏道:誰是樂姐?怎麼取這個名字?劉樂天道:是她自己與自己取的哩,就是雪兒房間的小節兒,小節兒與曹氏下跪道:回大奶奶的話,哥兒說要收咱進房,不是咱叫哥兒收的,曹氏忍了氣道:你可知這是你哥兒的名諱,一個做下人的怎麼敢不避諱你主子的名諱?往自己身子上取?我可曾打過你?小節兒道:大奶奶從沒打過俺,俺不懂事不知名諱這事,求大奶奶原諒。

曹氏道:你收房這事咱不怪你,你從小跟在咱府上長大的,只是你今日敢用你哥兒的名諱,明日保不得惹出甚事體,你哥兒寫了休書已是把咱氣的要死不活了,也在沒甚力氣打罵你了,只是你大了這劉府留你不得,過幾日與你打發個人家,出去做人媳婦子去,你要做妻就與你挑個將就人家嫁了,你想吃香喝辣就只得與人做填房的,外室,小妾你自己選哩,小節兒聽了哭道:大奶奶俺不願出這劉府,把俺隨便打發得去洗菜燒火俺都願意,只是別趕俺出去,曹氏道:你這丫頭子,咱還不知道你哩,一身的反骨傲氣,卻是個正經人,不似其他丫頭那般下作,如是再不答應與你賣去北邊做妓女。

小節兒這才知道蔡姐兒說那樂姐之名不妥之意,只是還沒叫幾次,就被曹氏知道,使了眼色讓劉樂天為自己開口,曹氏看在眼中哪裡不知,這機靈聰明之人,偏要為這聰明勁兒受罪,到如今你還做這些把戲作甚?雖說王侯將相併無種乎,你既無大智慧,做下人的就要有那下人的樣子,如是太機靈中間就要生出是非來,覺著自己聰明又有模樣,不知甚叫韜光甚叫同塵,做起那機靈的勁兒,生怕別人不知一般,這樣的人不僅無甚智慧,後面更是一塌糊塗。

曹氏看見小節兒與劉樂天使眼色,劉樂天剛想說話就被曹氏截住,罵到:忘八羔子,為女人生為女人活,沒正形的,劉樂天道:這話說的好似咱不是從你那裡屙出來的一半,氣的曹氏兩眼冒火,罵小節兒道:都要出府了,還要與你哥兒私眼子,你是當咱是瞎的不成,成可惡的丫頭子,你生來就是丫頭的命,翻不得上天,本想把你許給人家做妻,前幾日來了個蠻子官,與老爺閒談時間說是要娶個小的好生養,你就去那蠻地好好享受去,不識抬舉,任那小節兒哭喊也是絕對不理的,曹氏走後,喜得葉姨拍手附腿的,與小節兒道:你這名兒取的好哩,咱好心說呼你為喚姐,你不聽,俺哥兒就是被流去那蠻地,聽說那裡瘴氣沖天,有毒巫之術,那船還沒開去人就死在半道上了哩,你這回怕是要往天上去樂去,小節兒用手矇住雙耳搖頭不肯聽,哭哭啼啼的往外面跑去了。

曹氏與鍾二嫂子商量要去蔡家勸蔡姐兒回來,鍾二嫂子道:奶奶不妨過幾日在去不遲,你沒聽見哥兒說是咱少奶奶問他強要的休書哩,哥兒不知說了多少的話去淘氣少奶奶,少奶奶定還在氣頭上,咱們再去不是火上澆油哩,曹氏道:你少奶奶怕是不會與咱紅臉說話,鍾二嫂子道:少奶奶是不會,她那般周全的人為甚拿了休書不與你說知?這是有心避諱大奶奶您哩,等她過幾日心裡轉還轉還,咱再去才是好時機,今兒就去絕是勸不會少奶奶的,曹氏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是這個道理,咱半月後可去,鍾二嫂子道:這時候的得差不多了。

到了第二日蔡源風與蔡姐兒進來拿行李,披頭撞見劉樂天,劉樂天道;都是休了的人了,還回來作甚,沒得是回來拿咱劉府的銀子,物件?蔡源風道:回來接咱姐兒在劉府養的野男人哩,就在內屋,你怕是還不知哩,跟咱過來看看,劉樂天跟了蔡源風的屁股後面就走,蔡姐兒道:哥兒咱拿幾件衣裳與書本帶上他作甚?蔡源風道:你不管,讓他監視著咱拿哩,怕拿走他劉府的臭屎些。

去了東面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