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劉府好能好幾年喲,鍾二嫂子道:咱懂的少,這劉府好也行歹也罷,橫豎老爺與奶奶對咱不錯,管不得這甚多了,做成咱姐兒這莊好事就行哩,咱操不甚上心。

蔡姐兒回到了家裡,她母親白氏道:回來就好怎的衣裳也沒帶幾件?蔡姐兒道;咱有事與哥兒說,現今在家下不?白氏道:剛剛聽他要出去哩,這會子還沒出門,蔡姐兒忙去他哥兒的房裡喚道:哥兒在屋內嗎?咱是妹子如是在,出來有事與你商量,他哥兒蔡源風道;妹子你回來了哩,咱剛與娘說要去回回咱好兄弟哩,蔡源風出來手拿一根紅櫻長矛搶,身上穿的武生服,頭戴盤圓帽,蔡姐兒道;哥兒你這身穿的正好,後日就這樣穿上,蔡源風道;妹子說哪裡的話,咱這是拿了長矛去流水樓與兄弟些吃些酒菜,再去臺子上切磋比試一番,蔡姐兒道;真?有幾多個人哩,是天助我也,審的費力去找人哩,蔡源風道;妹子有事?蔡姐兒把自己要放粥從劉府運米麵的事情與他哥兒說了,叫著他哥兒與那些武生一起保個鏢。

蔡源風道;你也是,與咱爹一模一樣,咱爹這段時間眼淚沒少流,常常的端出去幾大碗稠稠的粥與那些討飯的人,要不是咱的家的米麵也才緊夠咱家吃,怕是也要學妹子哩,不過這是好事,做哥兒的定當奉陪,就是咱爹孃也是同意的,妹子只管說要哥兒怎的?咱這裡人多,加上哥兒我倒是有十幾個好漢,出了兩個咱上林的,其餘的都是翠雲山上的好漢,蔡姐道:不需這多,加上哥兒與三個趕馬的人六人足已,後日晚上子時一刻在劉府後門,自有人接應你們,只是這段時日劉知縣叫了兩名衙門快手再此處把守,還需處理那兩人才好行事,蔡源風道;衙門的人也叫人?只需咱一人擺平他兩個不成問題哩,蔡姐兒道;不消動手,咱自有辦法,蔡源風道;甚辦法,蔡姐兒道:哥兒你只需這樣這樣,如此如此諒那兩人不敢與你們對碰,叫倆乖乖的聽話哩,蔡源風聽了道;那兩人就這般聽話,不反抗反抗?蔡姐兒道:若他們如哥兒那般勇,倒是不可用這法子,另當別論,咱公公的手下,咱清楚的緊,儘管照咱的話做,保管能行。

到了後日臨近子時,外面靜悄悄的,家家戶戶都緊了門,劉樂天一家人早去見周公了,外面慘黑一片,幾聲老鴰叫,山林無林,平原無聲,平家百姓室內幾乎空半,托兒帶口十幾人擠在一處,天公不憫,朝廷不惜,隨時而過,苟延殘喘,富家富室,糧食滿倉,毫無施捨之心,但怕連年荒欠,先得保了自己,所以有殺人越貨,明偷正搶的,官已是管理不得了,但到有那善心人放粥之時,才是這一鎮的人見天日之間。

劉府後門,鍾二嫂找的三兩馬車已是如約而來,胡別古把那開米倉鑰匙放在右手上轉轉,又放在左手上轉轉,反覆調換,心裡不甚安,心道:這麼外面還沒人聲,等那兩個守門的去了,咱才好開門放人馬進來,胡別古撇在戶牖上看那守門的兩人,今晚是鄒子充與錢如命在後門把守著,只見那兩人哪裡在認真的與劉知縣看守?一人拾掇了一把軟凳,中間一個蔑爐,裡面燒的紅深深的碳火,一壺酒,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筍乾,兩人有一杯無一杯的喝著,胡別古嘟囔道:難怪咱少奶奶說咱老爺手下都是軟別別的歪人,甚好對付,這一口花生米兒,一口酒的,守個甚?不如不要,白白的費了米麵,塞那茅坑,恨的咬牙切齒的。

錢如命道;這冷冷的天,哪裡還有人來打搶?不如回屋睡去哩,鄒子充道;咱兩咱這裡喝著又有紅紅的暖爐,軟軟的凳幾,邊說邊喝好不自在,睡去做甚,萬一有那打搶的人來,咱好立功哩,錢如命道;如是這個來了,你還立功不?鄒子充道:你不知道咱華陽縣前些日失了好些米麵哩,還不都是這個乾的,他們有吃有喝的,這天跑來作甚,這段時日哪裡有他們的影兒,不都是些村鎮上的農戶家哩,放一萬個心哩,又道是你不說就好,一說那事情來的忒快,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