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延道:公子請聽,在下我非人非鬼更非仙,乃是天地不化,昭明不昭的半縷人魂,與公子經歷相似,存在這世間已三千七百年矣,這三千多年無人肯賞在下絲竹五音,也無人能目見在下,公子今日見到我乃是我的機會與公子的機會到也,故此特來一會!唐槐果道:請問你說的是甚機會?我又該怎麼稱呼閣下?師延到:公子再聽,在下是商朝紂王身邊的樂師一名,深得紂王喜愛,封在下為:堂堂神樂耳目上大夫!享上大夫秩,得糧千鍾,重裀高車,配弓大纛,調和陰陽,燮理鼎鼐,眾人皆是養奈在下之鼻息得存活。

王上喜我五音,特賜我玉帶,那帶上道:師延之五音:上之天闕,下到黃泉眾生皆樂,靡靡沉醉,身輕若飛,魂遊九霄,師延之詞:咂味落落,唱者自唱,忘生煩惱,扣鍾起音,天下之事,墮與塵埃,唯我逍遙!此後師延為天子宴請各路貴賓友朋,奏五音,做配詞,無人不讚賞在下是這天地間第一樂人,聽之使人沉湎,忘卻世上苦惱之事,作樂開懷,以五音作五味使之時而喜,時而哀,時而樂,我堂堂宇宙第一商朝,物產皆是甚豐饒享用不盡,享不盡,四面朝貢,掩旆旗熄鼙鼓,戎器刀劍變為耕種耒俱,戰馬不再廝殺將息添肥膘,往年戰旗變作酒旗飄,殺氣散去,戰爭消散,上將軍腰間佩劍歸了鞘,都變作天子幕後臣僚,人強馬壯,兆民樂息,宇宙奠安,耳間不聞金戈鐵馬之聲,目見不識烽煙狼火之警,嗚呼!太平時日之也,人生到此難道我朝的臣子臣民除去勞作,就不該享樂,我朝百官除去定天下之事,作為天子耳目就不該望憂?唐槐果聽了道:好個使人忘憂,這天下太平之日本等就是該作樂享受之時,何必在意那麼多,人生又不是個個彭祖,今日還在明日就是墳塚一個,人生有限就該瑤琴作閒趣,風月作生涯,紅妝也好男裝也罷,何必在意?師延道:閣下與我想的無異,可是朝上卻有人駁我,說我的五樂久聽使朝臣日漸萎靡不振,心中無家國之事,整日與歌姬尋歡作樂,太平時節不是作樂的時節又是甚呢?好沒道理的人臣,又說我的詞聽了要使上將軍手中的刀劍鏽跡斑駁,若是有敵國,仡佬趁國家萎靡而虛的時候,大兵壓進,國家將不復存在,我的五樂只是使人心神分離神遊,怎會使人刀劍生鏽?紂王神勇,又有誰敢來犯?還有人與天子進諫,要立刻殺死我,說我的五音定會毒害國家,天子作樂,朝臣不思,黎明作亂,現有五音亂耳,再有五味攪心,還有五色亂象,一亂百亂,猶如棼絲而抽,以魚驅蠅,事物悖亂,臣子取悅天子,無所不用其極,不顧百姓,上下顛倒,以此而類,必定會亡國家敗,再不殺死師延,國家恐怕不保,紂王惜我與進諫的臣子道:天下之大,你們都是本朝的人臣,怎容不下本王身邊一個樂師,這天下的成敗怎能推在一個樂師身上,以後不必再諫言,師延是本王的耳目,試問一個人沒了可聽可看的實物,還有甚意義?

師延道:雖說還是有人不斷上諫,紂王都是不與理睬,那強言要殺我的,紂王沒法子便只好殺了那諫言的人。唐槐果道:殺得好該殺,怎把一個樂師當做亡國奴看待,師延到:他們搬出堯舜聖人那一套,說我的五音非正音,若是久聽必然會導致人出現偏雜之事,那嬰孩一出生就在這偏雜世界耳濡目染,那正氣的事物必然會消亡,正音倒人向上之音必定會落入深淵,取而代之的是靡音,偏事,人心不正,上不正下更歪,稱呼我的五音為亡國之音,呼我的詞為淫哇豔語,氣煞我也。唐槐果到:閣下何不為我彈奏一曲呢?這皎月對空也好譴懷作樂,今日白日,在石崖初聽閣下之琴音必是天上之音,怎的是亡國之音?師延到:即是皓月當空,何不出了這屋,天為被,地為席,在下與公子彈奏才不辜負這明月,這鐘聲,隨即與唐槐果出了屋子,對著那明月兩人坐與石凳之下,師延憑空變換出一張古琴,幾個身穿官樂細服之人,一個手拿?,一個手拿簫,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