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劉樂天被趙琢斯帶入了青紅池樓這般人間福地,天上樓閣,隔三差五就要過來溫存綢繆一番,那趙琢斯只是喜歡和那官女子狎邪磨光,一些不放在心上的,劉樂天則是尋思要收在房裡受用,最開始的時間避開蔡姐兒不讓知道,一到聚暮十分便自動歸家,有交代胡八三和房裡的丫頭,小秋冬和小夏天不能與蔡姐兒半個字的吐露,日子一久開始嫌棄蔡姐兒矮小,不會說奉承的話討好他,也不做那些表面的虛事情了,這蔡姐兒本來就是閨中女子,幼時節家下是發跡的,父親蔡保振做過秀才,算的是個飽學之士,只是時運不濟,不會向上磚營,開了綢緞莊,那筆尖上的不走運,倒是在這人皮上翻了的大轉,可以是良田萬頃,房屋成片的人家了,劉名文不知穿了蔡家多少的衣,吃了人家多少的食,他得勢之後貫會做那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之事,劉樂天年幼時嫌他不會場面事,現在的劉樂天還要時不時說他父親劉知縣不會鋪派事情,一些也離不得他,那行軍作戰的時節,他不敢上前殺敵和那敵人死碰,專一要在後面做那塞井蹈灶之事,劉知縣不為不在乎劉樂天在外的混名,簡直要把劉樂天上供奉若鬼谷,孔明,那些背地坑人,如何霸佔謀人之事都要與劉樂天做軍師。蔡保振閒暇之時教那蔡姐兒識得幾個字,讀過烈女傳,平時不輕易見那男子外客,嫁入劉家後也是和她婆婆曹氏去廟上磕幾個頭,再無出格之事,所以她那性子一些不會那風月場上的女子那套,見了男人笑盈盈樂呵呵的奉承,說些心肝捨不得,離不開的寡話,要走的時節,柔荑輕拉那嫖客的衣角,顰蹙了眉頭,眼角嗪這淚,低聲如夜鶯般的說道,你今日要是走了,我轉背後就往這桌兒啊椅兒上撞,奉承的那嫖客們撾耳撓腮,要立刻馬上為了那女子贖身,抬近家下做那娘子,九尾攻於心就是說的這些受訓的狐媚子,誰個與你真心,不都是看著你那點臭銀子,轉過身都是今天劉大爺,明天趙公子,繞不過都是差不多的寡話,做一樣的情態,那蔡姐兒凡是有那狐媚子半分的手段,也不會落入獨守空房的下場,再不濟,不做那狐媚子的事情,學著你那婆婆曹氏的降龍手段,治的姜小妹那般精怪至今連門都不敢踏進,因她還是愛那劉樂天,加上沒她婆婆那樣悍,不過是性子倔,不肯與劉樂天服半句的軟話,要我說那風月場上的人也少有那蔡氏的臉蛋,那劉樂天不耐煩蔡姐兒的人了,指著蔡姐兒這般美人雞蛋裡挑骨頭,一會說那身子過於矮小,一會說不會打扮丟他的面,又要說蔡姐兒的腳大了,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最開始蔡姐兒罵那劉樂天外面找了唱的,大紅樓的官女子,就開始要嫌棄她了,劉樂天也只是忍著不發作,到後面兩個人對吵對罵,於是開始分房睡了,曹氏勸說道,咱們嫁近來的女子凡是百般忍耐,這天底下沒有一個男子不再外面找個小的娶過進來,有那對婦人家從一而終的男子,你看他不是個窮死鬼,就是個痴呆兒,他把那婦人娶進門也是伺候你的,你是大奶奶,要是誰敢爬到你頭上屙屎屙尿的,看我不要她死幾回,這曹氏比這蔡姐兒更善妒,他為了她那喪門兒,要這樣勸說蔡姐兒,這劉樂天聽了他母親曹氏的話,本來要續房的心只是動了動,這下曹氏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心上更是吃了鐵的忘八一樣,不改了,他父親劉知縣早就勸他在娶個小的進來,說像我們這種勢力官家,三妻四妾是規矩,所以這是更不消說的事了。一日蔡姐兒穿了一件薄油綠水光緞面上衣,下身搭配醬色嫁褲,一雙苧絲綢雕女鞋,在家下小涼亭葡萄架下對著太陽給他家裡同父異母的哥兒納鞋,旁邊兩個白胖的丫頭服侍,烹了茗,其中一個丫頭子與蔡姐兒搖扇兒納涼,初夏的時節也不甚太熱,涼亭周圍那片蘭花開的葳蕤臧臧,沐風而擺,丫頭子幾個在那涼亭外用掛鉤,晾曬衣物,說說笑笑的,陽光穿過跟風搖晃的衣物,曬入蔡姐兒身上,映的那蔡姐兒就如仙女一般,低頭納鞋,高鼻,淡掃蛾眉,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