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瞧了我的臉色,頓時也明白了。她攀上我的脖子,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勉強笑著道:“這麼厲害的功夫,哥哥以後可要記得教我喲。”

先前的一陣捨命狂奔,雖然方向並不準確,但仍舊大大的縮短了我們和目的地的距離。此刻,我和鳳凰已經抵達了城南偏東的六福坊。天色已經微微發白,城中的喧鬧似乎也有些減弱,也不知道那些黑騎是不是還在肆虐。

這裡的街道上空蕩蕩的,宵禁時間還沒有過去,但很顯然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了。我默唸了一遍地址,腳下也加快了腳步在坊間穿行,並叮囑鳳凰睜大眼睛幫我一起尋找一家叫做“盧福米行”的米鋪。鳳凰有些奇怪的問我道:“哥哥,咱們找米鋪做什麼?搶大米麼?”

我滿頭黑線,斥道:“胡說八道,咱們忙活這一整晚跑到這裡搶米做什麼。”

鳳凰還是有些蔫蔫的,別說是她,今晚這種血腥我兩輩子都沒親眼見過。她小聲道:“那哥哥來這裡做什麼?”

“收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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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租?”房間中的人光著膀子,手上拿著一把刀,那雙精悍的眼睛也逐漸眯了起來,但仍舊不見絲毫的放鬆。院子裡還有兩個夥計和一個衣著有些單薄的婦人,都各手持一把弩箭,從各種角度對準了站在房門外側的我和鳳凰。“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手心捏著一把汗,但面上卻輕忽忽狀若無事。我笑道:“我是什麼人,盧掌櫃難道還瞧不出來麼?”我把手裡的一張紙,朝他一揚手,那紙張舒展著隔著數米輕飄飄的到了房中人的眼前。盧掌櫃接住了紙張,藉著微亮的天色瞧了一眼。

“你就是……”盧掌櫃沒有說出我的名字,但聲音卻有一絲莫名的顫抖,他好似有些吃驚,又開始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我。

“是我。”我笑容不減,“盧掌櫃怎麼說,是大聲呼救呢?還是求個痛快?”

我身後的夥計冷冷的哼了一聲,那個婦人也發出一聲冷笑,但盧掌櫃卻慢慢放鬆了有些抖動的手臂,把刀也收了起來,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壓低了嗓子道:“還真是東家,倒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了。”他朝我身後的人揮了揮手,“東家還請裡邊坐,喝口茶水,租子小人都準備好了,一早就讓人給您給送去。”

那個婦人卻有些吃驚,放下武器,嘴裡小聲嘀咕著繞到了我身前看了我一眼,然後便換了一副笑臉:“哎呀,果然是東家,快請進請進。”那婦人歡快的張羅了起來,但仍舊小心的壓低了聲音。我和鳳凰前腳剛進了房門,她便飛快的把門給掩上了。

我更加的警惕,但卻依然笑道:“這位娘子倒是好身手,我敲門之前你還在屋內,轉眼間就繞到我後面了,倒是李某見識淺薄了,竟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功夫。”

那婦人一愣,隨即也笑道:“先生真是會說笑,屋裡有其他的門路罷了,奴家那點微末功夫怕是入不了先生的眼。”

盧掌櫃卻一臉嚴肅,輕咳一聲,便口稱:“小人盧福,叩見老爺。這位是小人的渾家魏氏。”跪倒在地朝我行了一個大禮,那個婦人也不再說笑,飛快的走到他側後方也一併跪下磕頭。

見了他們這般禮節,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道:“二位無需多禮,請起吧。”盧掌櫃約莫三十來歲,正值壯年,身上的肌肉甚是精壯,瞧著就是個練家子。魏氏則是一個有些豐腴的婦人,瞧著比盧掌櫃年輕幾歲,顏色也有幾分,和闆闆正正肅著臉的盧掌櫃不同,她面上總是帶著笑。

我讓二人不用忙著招呼我,先去穿好衣服。二人倒也麻利,不多時便收拾好了。魏氏瞧了鳳凰一眼,笑道:“老爺和小姐用過飯了沒有?奴家從前在將軍府廚房當過差,多少也會些灶上的手藝。奴家還記得小姐喜歡吃肘子,吃魚,吃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