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白天素面不一樣,此刻的江浸月妝容嬌豔動人,衣著也正式很多,穿了一件淺色的羅裙,身段顯得極是婀娜,頭上琳琳琅琅插滿了各式頭飾,但都不如她本人的顏色耀眼。我只匆匆一瞥,便看得滿心亂跳。江浸月進來的第一眼卻看的是鄭初晴,她眼神裡閃過激賞之色,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憐惜。我不敢多看,隱約覺得會亂了心神,趕緊閉上了眼睛。

鳳凰見我不開口,場上氣氛也沉默,便乖覺的沒有出聲。江浸月瞅了片刻便帶著鳳凰和夏煙輕手輕腳的又上樓去了。一上樓就又聽到鳳凰蹦蹦跳跳嘻嘻哈哈的吵鬧。每過大約一刻鐘,便有人下來看看情況,有時是鳳凰,有時是夏煙。後來我似乎還聽到樓上的腳步越來越有規律,似乎是有人在教什麼動作,鳳凰在亦步亦趨,也不知道是武功招式還是舞蹈,只能感覺到鳳凰似乎很高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鳳凰下來看過之後,又立即上去把江浸月叫了下來。然後我聽到鳳凰小聲的跟江浸月道:“江姐姐,怎麼辦,我看哥哥和鄭家姐姐的臉色好差啊,他們要不要緊?”

江浸月還未開口,我突然睜眼,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全噴在了鄭初晴的後背之上。場上頓時人人色變,鳳凰一聲驚叫,喊著“哥哥!”立馬就要撲上來。江浸月和夏煙同時一左一右拉住她,崔媽媽也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搭我的脈門,然後靠近細細的看我的臉色。大家靜靜的等崔媽媽診脈,鳳凰和夏煙均一臉擔憂的看著我,眼瞅著就要哭了。

再過了一會兒,崔媽媽也慌亂起來,道:“不妙!先生的內息被鄭姑娘帶亂了,這下傷的不輕,只怕也有走火入魔之兆!”

鳳凰哇的一聲就哭了,夏煙也是立即驚恐的捂住了嘴巴。江浸月立即道:“夏煙姑娘你不能哭!快,你先把小鳳凰上樓,別擾了公子的心神。”夏煙眼圈紅紅的,六神無主,應聲抱著鳳凰上去了,然後又聽的江浸月接著吩咐道:“凌音!去,快把胡伯叫過來。”江浸月吩咐完,便靠近過來低聲道:“李公子勿慌,胡伯是內家高手,定然能保公子和鄭小姐無虞。”

我虛弱的睜開了眼睛,道:“無妨。鄭小姐應該已經沒事了。”我緩緩撤手,崔媽媽趕緊搭手把鄭初晴放平。我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這下江浸月也不由的驚叫了一聲,當即便轉身出去了。片刻又見江浸月拿了個玉白的小瓶子過來,道:“這是療傷聖藥“定坤丹”,公子趕緊服下,護住心脈……”

崔媽媽接過瓶子,開啟聞了一下,又還給了江浸月,道:“確實是好藥,只是先生這是內息走茬了,這藥藥性太過兇猛,只怕吃了會擾亂先生調息,反而更添兇險。老婆子代先生謝過江小姐好意。”

江浸月苦笑道:“都這個時候了,媽媽還說這個幹什麼……我去看看胡伯來了沒有。”

我咳了幾聲,吐出一口血沫子,道:“江小姐……我沒事,我自己再調息一會兒便好了。”

這時凌音又推門進來了,但只有她一個人。江浸月臉色一沉,道:“胡伯呢?”凌音湊近江浸月欲耳語,江浸月不悅道:“你直接說便是。”

凌音則道:“回稟小姐,胡伯在前院,被一群客人絆住了,暫時無法抽身,胡伯還讓我問小姐,能不能破例會客?”

江浸月愣了一下,道:“是什麼人?前院的薛震也解決不了?”

凌音道:“為首的是鄭家的風入松鄭潮和兩位小姐,然後還有盧家的兩位公子。”

江浸月有些驚訝,道:“鄭潮?怪不得要胡伯出面。可是這裡是樊陽不是他鄭家的興陽,胡伯為何……”

凌音低著頭道:“薛震推說這個時間小姐已經不會客了,但他們卻不肯走,只能讓胡伯出面。這裡是盧家地頭,而且盧家大公子盧文炫是陪著鄭潮來的,胡伯也不便逐客,便請了他們在前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