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之後,崔家孟緩緩走了出來,向崔松泉行了個禮。

崔松泉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對崔家孟說道:“如果他們去找你,你無需搭理。”

“是。”崔家孟立馬應下。

崔松泉說道:“日後我們做事,需要更謹慎小心。”

看著崔松泉已然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樣,崔家孟問道:“爹,這京中的事,很難?”

崔松泉長舒一口氣,說道:“難,比在西南難多了。我們雖蒙聖恩,得陛下看重是我們之幸,可是,陛下聖恩太過,又屢屢打壓陸家,無異於將我們放在火架上烤著。”

崔家孟聞言臉色大變,立馬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爹,此話可說不得!”

崔松泉擺了擺手,沒有繼續下去,說道:“你去告訴你的兩個妹妹,讓她們素日裡低調行事,可切勿落人話柄,尤其,不要去招惹安國公府的人。”

“可是,爹,現在陛下對安國公府……”崔家孟有些遲疑。

崔松泉抬眼看他:“你可知,為何陛下如此忌憚安國公府?”

“功高蓋主。”崔家孟說道。

崔松泉又說:“那你覺著,安國公府現如今的榮華,可配得上他們的功勳?不必著急著回答,可以細細思考後再答。”

想了好一會兒,崔家孟如實說道:“若無他人做對比,安國公府如今的榮華配得上他們的功勳,可現如今有了旁的比較,只怕便成了不配。”

崔松泉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而這個參照,正正是我們。”

“爹。”崔家孟皺眉喚了一聲。

崔松泉站起來拍了拍崔家孟的肩膀,說道:“爹不是要說陛下有何不對,陛下是天子,所思所想非我們臣子能窺探,但有一點你得記住了,陸家,是真正的安邦定國的有功之臣。對於陸家,我們無需討好,但亦不可慢待,明白嗎?”

“兒子明白。”

崔松泉擺了擺手,說道:“去吧,讓人盯住田家夫婦,不要讓他們仗著身份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或是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是。”

田家想為的田健朗開罪,但因著徐家的施壓,以及知道了田家被趕出了輔國公府,知曉了輔國公府的態度,故而田家想直接為田健朗開罪的這條路已然行不通。

此時,有人給田父田母出了個主意,想辦法減輕殺了黃興凡的紈絝子弟的罪責。

若是殺了人,罪責都重不了,那田健朗只是將人打成重傷,罪責便會更輕。

可一旦黃家施壓成功,真的讓那紈絝子弟送了命,田健朗差一點將人打死的罪名,自然也小不了了。

於是,原本是黃家和紈絝子弟家在抗衡,現在卻多出了一個田家。

黃家知道田家的干預,黃父氣得吐血。

既然田家不仁,那就不要怪他們不義!

雙方都在利用自己的關係,力求讓讓對方處以重罪,最後也成功如他們所願。

殺了黃興凡的紈絝子弟被處以死刑,田健朗被判流放北州,其餘參與了此時的紈絝子弟有的被關起來,有的被打了幾十板子然後丟回了家。

同時,各家還要給予那些被打書生一筆不菲的賠償。

對於書生們背後說了兩句紈絝子弟們的壞話,官府只是對他們進行了口頭教育,讓他們以後再不能說人壞話便算完事。

各紈絝子弟家氣得不行,甚至有一家試圖給其中一個書生一點教訓看看,想著讓自家護院去將書生一家老小都痛揍一頓,讓他們不敢追責。

結果書生一傢什麼事情都沒有,那些護院卻被全部抓了起來,送去官府,並且坦言了所有,那一家最後也都被抓了起來,關進大牢。

有了這隻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