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稟告道:“陛下,大將軍遣人送來一份口供以及一個人,說是今日在閒雲樓刺殺的刺客。”

“帶進來。”皇帝說道。

刺客被帶進來時,很顯然被用了刑,衣服上還佈滿了血。

皇帝和燕國使臣看到這樣的畫面,一陣暈眩,太血腥了。

負責送刺客前來的陳副將說道:“陛下,將軍知曉此事關乎到兩國邦交,所以不敢耽誤,人一審完便立馬送來了,為了讓他張口說實話,因此用了點手段,還請陛下見諒。”

皇帝忍著血腥帶來的強烈衝擊感和胃裡的噁心,讓姚福勝將供詞呈上來。

看完供詞上面的內容,皇帝滿臉怒容,將供詞直接甩到燕國使臣的面前,冷著聲說道:“貴國使臣竟然敢在朕的地方,當著朕的面倒打一耙!”

他想打將軍府的臉面,也想尋將軍府的錯處,可是他還沒昏庸過頭。

他沒有忘記昨晚洗塵宴上武將們的反應又是如何。

燕國使臣立馬給皇帝行了個大禮,說道:“陛下明鑑,這些刺客被將軍府的人帶走之後,便一直是將軍府的在審問,他們自然可以得到對他們有利的口供。”

陸浩廷沉聲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將軍府做假口供?”

“我……”

陸浩廷向皇帝作揖後,朗聲說道:“陛下,弄虛作假之事將軍府絕對不會做,燕國使臣如此是惡意誣陷。相關人等將軍府可以交給燕國使臣進行審問,但為了公平公正起見,需得有我大周官員一同審問,如此定能給出讓各方滿意的答案。”

頓了頓,陸浩廷又道:“陛下嚴明聖德,自然不會冤枉了任何一個人。”

這麼大一頂帽子戴在皇帝的頭上,皇帝就是想拒絕也無法拒絕,只能應下:“行,便依你的意思,將相應人等都送去刑部,燕國使臣若是不放心,可以前去聽審。”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燕國使臣再沒有拒絕的理由,“謝陛下。”

遇刺一事交由刑部審問,燕國使臣聽審一經確定,立馬引起了百姓的譁然,眾人爭先恐後的來到刑部外面,爭取可以搶到一個好位置第一時間看到具體情況。

燕國使臣原本信心滿滿,可是看到陸浩廷和陸芷清竟然絲毫不慌的樣子,他自己的心裡卻是開始慌了。

開始審問以前,燕瀚新便先一步對燕國使臣說道:“此事是咱們著急了。”

“殿下?”燕國使臣心裡一咯噔,殿下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還沒開始審就先認輸了?

燕瀚新揉了揉眉心說道:“雖然我們心裡都清楚,大周皇帝對將軍府不滿已久,可那畢竟是他的臣子,我們只是外臣,昨日夜宴,大周的武將絕大多數都站在將軍府那一頭,大周皇帝此時還不敢明著對將軍府如何。”

燕國使臣心中再是一咯噔:“那,那殿下是覺得,我們此次定是輸定了?”

燕瀚新雖然無奈,卻也不得不點了點頭,長長嘆了一口氣:“人沒進去將軍府之前,咱們有九成的勝算,人進去了將軍府,只有五成,進宮鬧了這麼一出,只剩三成,但只怕,現如今一成勝算都沒了。”

“為何?只要那些人咬死不鬆口,鍋便還是將軍府的。”燕國使臣不甘心地說道。

燕瀚新冷笑一聲:“我說了,人進去將軍府前還有九成勝算,但進了將軍府,那些人的嘴早就被撬開了,不然你以為那份供詞是怎麼來的?”

“依殿下的意思,那不是還有三成機會嗎?為何又說一成機會都沒了?”燕國使臣再問道。

“燕沁心,你沒聽到她都在說些什麼嗎?!她作為燕國的公主,作為事情的當事人,她自己卻一口咬死將軍府非但無罪反而有功,哪怕當真能判定那些人是衝著陸芷清去,她如此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