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官員沒想到慕逸宸竟然也來了,紛紛向他行禮:“參見逍遙王。”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咳咳。”慕逸宸聲音透著幾分虛弱。

陸芷清上前扶住他,眼神裡透著幾分擔心。

慕逸宸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陸芷清頓時會意。

不管是慕逸宸亦或是陸芷清,他們二人的身份都得罪不起,禮部官員只能將那幾張小抄交給陸芷清。

陸芷清細細看了一下這小抄上面的字以及所用的紙。

“這些小抄的字跡,和這位公子平日所書字跡是否一致?”陸芷清淡聲問道。

“這……”

“讓他寫幾個字看看字跡是否一致。”陸芷清說道。

禮部官員彼此相互看了一眼,而後點點頭,同意了陸芷清的這個法子,讓人將紙墨取來,讓唐博揚在上面寫上一兩句話。

“字跡並不同。”陸芷清看完唐博揚寫的字之後,淡聲說道。

“那或許是他找了旁人幫忙代抄。”黃興凡說道。

陸芷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道:“是嗎?你覺得他能夠找誰代抄?”

“那還能是誰,自然是和他一起來京城裡趕考的窮書生,不然還能有誰?”黃興凡不以為然地說道。

陸芷清微微勾了勾唇,淡淡說道:“可是這些紙用的是西山紙坊所出雪月紙,上面還有一股清冽的清香味道,便是京城裡,尋常人家也用不起這樣的紙張,還有,這墨,也是有名秦徽墨,價格昂貴,動輒便需幾百兩銀子。”

頓了頓,陸芷清看向黃興凡以及田健朗的眼神頗為意味深長:“你們說說看,按照你們說的,他們只是窮書生,那麼他們又怎麼用得起如此昂貴的紙墨?”

田健朗和黃興凡頓時一滯,相互看了彼此一眼。

這,這倒是沒有想到。

陸芷清又說道:“秦徽墨和雪月紙都是上品,只不過大多數人卻鮮少同時使用這兩者,因為它們所攜帶的味道會有點相沖,可是,田公子,你卻是非常喜歡二者相揉的味道。”

最後一句話出來,田健朗的臉色頓時變了:“郡主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田公子難道還不清楚嗎?”陸芷清輕輕勾了勾唇角問道。

陸芷清揚聲說道:“唐公子所謂的作弊並非事實,而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而你們和唐公子正好有所仇怨,那日,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半點容不得你們抵賴。”

這裡鬧騰的動靜,陸長風總算是知道,趕緊趕了過來,看到陸芷清後,臉色難看得厲害:“你又在這裡胡鬧些什麼?!”

慕逸宸看到陸長風對陸芷清的態度,臉色一沉,說道:“清兒看到有人想要誣陷旁人,看不過眼,幫忙多說了兩句而已。畢竟,若是在此處被發現作弊,影響的可是一生的前途。”

陸長風看到慕逸宸將陸芷清護著的樣子,臉色並不太好看,皺著眉向禮部官員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禮部官員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眼瞅著後面還有許多等著進去考試的考生,而田健朗又是吏部侍郎的兒子,可另外一邊更是刺頭一樣的陸芷清,陸長風覺得自己的腦袋疼得厲害。

“行了,這一次便當作一場誤會,你們都進去考試吧,若是讓本官發現你們在裡面作弊,本官便要如實稟告陛下!”陸長風擺了擺手說道。

說完,看向慕逸宸,說道:“王爺,此事若是要詳細調查,只怕這幾個孩子都得耽誤,一旦耽誤,又得再等三年,不知下官如此安排,王爺可覺得恰當?”

慕逸宸卻是看向陸芷清。

“那便暫時如此吧,等他們考完了,再好好讓大理寺查清楚。”陸芷清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