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只有那些連飯都吃不飽的貧困家庭,才會將尚未滿十六歲的小姑娘嫁人;同樣地,只有那些家務繁重到無法承受的家庭,才會讓還未年滿十八週歲的兒子娶妻。

媒婆想到這一點,不禁笑了起來。畢竟,吳四爺家中僱傭了眾多長工,顯然不是那種需要兒媳幫忙操持家務的人家。

然而,吳四爺自然不可能將老四對女人的渴望以及他對老三媳婦的不良企圖告訴媒婆。於是,他只能含糊其辭地說道:“我已經不再年輕,只希望能夠早日迎娶兒媳婦,這樣或許還有機會親眼目睹子孫滿堂的那一天。”

媒婆聽後,笑著回應道:“四爺您身體如此康健,肯定能夠見到曾孫輩,實現四世同堂的美好願望。”

媒婆也是性急之人,確定吳四爺看上張屠夫家的小閨女。換上吳四爺提供的盛裝,一手提傘,一手提江米酒,往張屠夫家去。

媒婆到了張屠夫家,媒婆的嘴,自然很快把事情說得明白,張屠夫也是個實在人。道:“吳四爺不嫌棄我家窮,我自是不賺吳家富有,巧妹去煮酒。”

張巧妹見過吳祖意,小夥子長得高瘦清秀,這一帶第一有錢人家的小兒子,按照習俗,小兒子給父母養老送終。

就算吳四爺一點不遍心小兒子,分家時也會將家業分成五份,四個兒子,一人一份,吳四爺夫妻一份,吳四爺夫妻那一份,在他們死後也是歸小兒子的。老宅也是歸小兒子的,那是多大的家業,那是她張巧妹賣幾輩子豬肉都賺不到的錢,張巧妹毫不猶豫地將江米酒倒進開水裡,還怕不夠甜,又加了一些白糖,才端去給媒婆和父母喝。

媒婆一喝酒就知道是加了糖的,加了糖就表示姑娘對婚事滿意,媒婆也就不想多跑幾趟,就要了張巧妹的八字,去吳家找吳四爺算日子。

雙方對婚事滿意,事情就很快,還不到一個月,新娘子被抬進門,一切和田美賢進門一樣。

只是夜裡推酒時有點不一樣,張家是毛坪鎮人,鎮上雖有五六百戶人家,都是從不同的地方搬來的,並不那麼團結,送嫁的人還沒有練塘村的多,當推酒人往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婦推來的時候,毛坪鎮送嫁的小夥子幾下子就被衝散。

上次田美賢和麻家鬧得不愉快,這次喜酒麻家人基本都不來。只有租種吳家田地,還欠著地租,在吳家當長工,依靠吳家生活的人家才到場,幹活也沒有那麼盡心盡力。

人手有些不夠,就算有足夠的人手,吳家人也不能阻止推酒人鬧送嫁人,吳家人只能不停地叫人去喝酒吃菜。

好幾個麻家人混在推酒人裡。他們本來就是來鬧事的,對著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婦那是真下狠手,擰奶子,抓屁股,這不是在佔便宜,這是在傷人,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婦尖叫連連,哭聲陣陣。

這些麻家的人可真是夠狠的,他們趁著混亂,對那些年輕的女性們下手極重,完全不顧及她們的感受和尊嚴。而吳家人雖然想要制止,但由於阻止鬧送嫁娘,是新娘孃家兄弟的事情,卻無法有效地阻止這場鬧劇。

在這樣的情況下,送嫁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遭受了極大的傷害和侮辱。她們的尖叫聲和哭聲驚動和吳四爺從縣城請來的朋友喝的洪江。洪江只好出去看看。

看到這一幕,洪江的怒火就像火山噴發一樣,無法遏制。推酒人鬧送嫁孃的習俗,已經存在很久了,但只有那些長得特別漂亮的姑娘,才會被太多人佔便宜,有些人下手失分寸,在她們身上留下青紫。

那像現在,有人竟然扯開一個小媳婦的衣服,抓著那白花花的奶子在擰。洪江像一隻猛虎一樣,一個箭步衝過去,扯著那個男人的頭髮一拉,一腳踢在那人腿彎處,那人仰面摔倒,洪江又是一腳在那人肋骨處,離得近的人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