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二十二年,二月初。

雪已漸漸融化,寒冷依舊。

此時,剿匪軍與清軍依舊在江蘇僵持不下,雖然雙方都偶有戰事,但都只是小打小鬧進行著。

如今,滿清與剿匪軍都在集結著可以壓倒對方的力量,等待著一舉破敵。

此時,天下亂象已經越來越明顯。

雲南,曲靖

馬龍山

山中灌木蔥蔥,雜草錯亂,一片荒蕪之地的景象。

山腳一亂石堆處,忽見有一條狹小的山路彎彎繞繞直通上山。山腰間有一平坦之地,隱約可見搭建有幾間簡陋的茅草屋,似乎有人居住於此。

夕陽漸落,黑夜來臨。

夜空裡明月高懸,繁星滿布。皎潔的月色下,這馬龍山顯得格外的荒涼。

一陣凌烈的冷風吹過,引起灌木叢沙沙作響。

寒冷,總讓人有種只想龜縮在溫暖的房子裡不想出來感覺。

山腰間的茅草房處此刻正透著柴火的亮光出來,卻是一群青壯正圍在火堆旁邊烤著火。

“袁老三,這事你確認過了嗎?是不是真的?一旦行動了,可關係著我們好幾百弟兄的性命,不能不小心一些。”火堆旁的一箇中年男人,此時正用手中的棍子翻了翻火堆裡那根燒得不怎麼好的木頭說道。

“大哥,這事我已經再三確認過了。兩廣那邊的確有人造反了。”火堆旁的另外一個男子袁三一臉嚴肅的回答道。

“前段時間,土四六正是去廣東那邊進貨,正好遇上這事所以才耽擱了許久沒有回來。從他那得來的訊息來看,兩廣那邊造反的那些人自稱是剿匪軍,他們頭領是叫做張六哥的年輕人。在土四六離開廣東時,聽說這剿匪軍已經佔領了將近整個廣東了。”

“已經佔領整個廣東?那夥叫做剿匪軍弟兄有這麼厲害嗎?我們之前因為不小心走漏了訊息被清軍圍剿了幾次,可是死傷了不少弟兄,這清軍實力也不是吃素的。“火堆旁邊有人懷疑道。

“石柱兄弟,袁三哥說的話應該是真的。我在方土元那財主那也聽說了這個事情。廣東那邊現在鬧得很大,聽說兩廣總督跟駐守在廣東的那韃子將軍都被接二連三的打敗了。”在袁三旁邊的男子回答了他。

“方土元那傢伙在廣東那邊有生意,他的訊息應該沒錯。”又是一個人附和道。

“大哥,你也聽到了牛立兄弟的話吧。廣東那邊的確是有人已經造反了,勢頭還不小。”袁三興奮的勸說道。

“有廣東那邊的人,滿狗肯定是先想著怎麼對付他們。我們現在要是現在也起事反清就能有時間讓我們快速壯大實力起來。”

“大哥,怎麼樣?反不反?”袁三焦急的問道。

此時,不但袁三,火堆旁邊也有其他幾個人附和著問了起來。

一股寒流忽然從那茅草所搭建的簡陋牆縫中竄了進來,給這悶氣的屋子帶來了好一陣涼爽。

火堆上的火光搖曳不停,一陣陣然後得不好的白7點菸霧正裊裊上升。

此刻,身為這夥人大哥的吳四喜正發呆的看著火堆在思考著什麼,手上的功夫也停了下來。

一袋煙的功夫過後,卻見吳四喜似乎想通了什麼似的,把手中用來撥火的棍子往地上一丟,大喊了一聲:“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幹了,反了他孃的滿狗朝廷。”

“好…我早就想幹他的狗韃子…”

“對…”

……

吳四喜的話立刻得到大部分弟兄的附和,很多人早對現在這種“風餐露宿”的生活煩透了,就想著可以早日造反,待打下縣城後“威風”一把。

“雖然狗清庭可恨,不過它的實力還是有的,我們還是得合計合計,不能拿兄弟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