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辰時,清河知縣徐大立升坐大堂,四下望了望,彷彿在找尋著什麼。

還是主薄都彥會察言觀色,轉過身來,欠一欠身,尖著嗓子說道:“稟徐大人,可是找那武大?他三天沒來縣衙報到了。”

一句話正中徐大立下懷。

這兩天下雪天氣不好,也沒什麼緊急事情需要處理的,徐大立就沒有升堂,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公案便草草的結束了。

今早天已放晴,氣溫有所回升,徐大立振作精神,升堂辦案。

“那武大何在?”徐大立語氣嚴肅地問道。

“稟徐大人,今晨賀都頭前去武大家找尋武大,但已不見武大蹤影。恐怕也是畏罪潛逃去了。”都彥一開口,這事情就變了味兒。

“賀都頭,情況到底怎樣?可速報來。”徐大立沒有理會都彥的話,轉頭看向步兵都頭賀炅。

賀炅向右跨出一步,兩腳併攏立正,向上做了個揖,回道:“稟徐大人,今晨卑職例行帶隊巡視,卯時那會兒走到紫石大街半邊巷時,重點檢視了一下武大武二家,看看武大是否在家,但沒發現武大在屋內。”

“呃,沒在家那有可能出去做工了,或者趕早集買菜了什麼的。”徐大立沒有順著都彥的推測來問。

“回徐大人,據卑職現場查勘,武大在家遇襲,時間上可能是前天晚上,門窗均被暴力破壞,屋裡牆壁多有破損,衣服物件被翻的亂七八糟,傢俱用具被砸的一塌糊塗。家裡各個角落都散落著許多碎石塊。就落石的痕跡和力度來看,應該是從屋外十米左右距離用彈弓射進來的。屋內腳印密集,似有多人進屋,但令卑職有些困惑的是,腳印都不大,都像是武大一人所踩。屋外因為化雪的緣故,沒有發現和提取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

賀炅一口氣把自己的勘察和推測說了出來,心想應該沒有什麼遺漏未報的資訊了。

“那武大人呢?”徐大立點出了關鍵。

“呃,稟徐大人,卑職暫未找到。”賀炅有些慚愧地說道。

“賀都頭,雷都頭,給我傳令,把武大家所在紫石大街半邊巷的前後左右鄰舍都給我喊來。”徐大立下令道。

今天上午可有得忙了。

兩位都頭齊聲應道,率領眾差役前往紫石大街。

兩柱香的時間,武大的左鄰右舍三十餘號人悉數被趕到清河縣衙大堂。

堂上跪倒一片。

知縣徐大立一拍驚堂木,喝了一聲:“眾鄰舍,前天晚上武大家發生何事兒?汝可知否?”

眾鄰舍面面相覷,卻沒人回應。

“那,你們一個挨著一個說,住在哪裡?前天晚上都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徐大立直截了當地佈置道。

眾鄰舍一個挨著一個說,但基本都大同小異,無非就是:“睡得早了,沒聽見。”“聽見異響了,以為是下冰雹。”“天黑的早,看不清楚有什麼。”……

這人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尤其是武二還在通緝中,躲都躲不及,誰還願意往自己身上攔事兒?

“我看到了幾個孩兒童。”

忽然一個童聲響起。

“住口!”

“多嘴!”

旁邊的兩個大人捂嘴的捂嘴,拉扯衣服的拉扯衣服。

“哦,小夥子,你很勇敢。來來來,你站起來。其餘人等在堂外等候。”徐大立看見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兒在發聲,便說道。

眾差役把一眾人等趕出了大堂,來到院子中。雪正在融化,地上泥濘不堪,眾人坐也不是,跪也不是,只好人挨人擁擠地站著,幾乎動彈不得。還好,可以相互取下暖。

“小夥子,好了,現在你把你前天晚上看到的和聽到的情形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