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衙,郭翠花跪倒在大堂之上,繼續敘述道。

“遼國那邊要五百兩銀子,我們哪有那麼多錢,正發愁間,忽然有一天,羅老太爺招待一個客人,談好了要買一批布料,問我庫存數量情況,正好倉庫庫存有些欠缺。羅老太爺晁讓客人交了訂金,約定十日後交貨。我無意中看到了客人包裹裡帶了十幾根金條,心中一時動了歹念。便在客人走後,跟隨他,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偷走。”

郭翠花停頓下來,緩了緩。

“你說的客人是堂上的人嗎?”徐大立問道。

“是的,就是這個公子。”郭翠花看了一眼胡大同和裘德昭,指了指裘德昭說道。

“那你是怎麼把金條偷走的?”徐大立繼續問道。

“誰知這個公子沒有去客棧住店也沒有去飯館吃飯,而是直接去了一家當鋪,對,就是卓記當鋪。而後停了好大一會兒,他跟車伕才去吃的飯,後來我跟飯館的跑堂夥計打聽問這個公子吃飯時都說了些什麼,夥計告訴我,這個公子說,“這就放心了,下次來也不用隨身攜帶了”。我就推斷,估計他是把金條給質押到當鋪了。”郭翠花繼續說道。

“果然,當天晚上,我換了夜行衣,潛伏到當鋪掌櫃家窗外,聽到掌櫃跟他老婆的對話,斷定了我的想法,我也聽到,掌櫃的要把金條放在家裡,以防丟失。他家比較小,他老婆也天天在家看著,我無從下手。雖然焦急,但苦於沒有辦法。只能等到十日到來,他攜帶金條去當鋪,無論如何,也要把金條搞到手。我便讓女兒在當鋪掌櫃店鋪附近暗中觀察,伺機找尋好的機會。”郭翠花說道。

“你女兒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現在什麼地方?”徐大立問道。

“閆小鹿,十五歲,這會兒藏在老家。”郭翠花說道。

“老傢什麼地方?她什麼長相?”徐大立繼續問道,同時喊到都頭賀炅,“賀都頭,事不宜遲,抓緊去抓捕她女兒。”

郭翠花眼見事情都無法隱藏,便合盤說出。

“我女兒小鹿發現當鋪掌櫃的每天中午都會去老丁滷肉鋪買份滷肉和炊餅,告知了我,我便心生一計。我找常獸醫說是家裡母豬便秘拉不出來,買了一包瀉藥,在第十日上,當鋪掌櫃把金條從家裡帶出來帶到當鋪這天,讓女兒喬裝扮成男人,去老丁滷肉鋪湯鍋裡投放了瀉藥,然後趁著當鋪掌櫃買飯的空隙,我便偷偷潛進卓記當鋪藏了起來。”

掌櫃胡大同聽到郭翠花說到這裡,回想了一下那天發生的事情,還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自己店鋪與老丁滷肉鋪相隔不遠,來回走路也就是百十步,他短暫出門都沒上過鎖,看來還是大意了。

羅記綢緞莊管家羅森聽到這裡,回想起那天郭翠花確實請了大半天的假,還是她女兒半晌午慌慌張張地跑來找的她,說家裡老人生病,要回老家一趟。

“我就一直躲在當鋪靠牆供奉的財神爺條案下面,因為有絨布擋著,外面看不到條案下面。後來我隱約看到當鋪掌櫃的把一些東西用方巾包裹了一下,隨手放到了牆角的地方。到了傍晚時分,等到當鋪掌櫃走了以後,我等了好大一會兒方才爬出來,來到牆角地方找尋了起來。果然不出所料,那些金條被一個錦緞方巾包裹著藏在雜貨堆裡,被我找到了。我便把金條拿了出來,數了數,一共是七根,便揣進兜裡,同時用方巾包裹了兩根長條紅薯揣進懷裡,這是我不知要等候幾時,提前準備吃的。”郭翠花說道。

“這隻水滴狀黃金耳環,也是你在雜貨堆裡找到的麼?”徐大立拿起那隻黃金耳環,問道。

“不是,是我在條案下面找到的,我用手拂去塵土,無意中摸到了。”郭翠花說道。

“那你又怎麼把金條帶出來的?又怎麼跑到福祥客棧去了?”徐大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