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經過基本上已經明瞭,徐大立沉吟片刻,就目前掌握的證據,開口說道。

“陳六因過失殺人,現關押大牢候審。牛旺財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限其十日內來縣衙投案自首。其餘如賭場賬房先生、宋管家、羅金巧鳳等,當吸取教訓,檢討自己的過失,念其初犯,不予處罰,當庭釋放。其餘人等各自回家。”

眾人皆鬆了一口氣,只有陳六目光呆滯,口裡不停唸叨著:“我不是兇手,我沒有殺人。”然後被差役給帶回了大牢。

昨日,薛明亮在“羅記綢緞莊”調戲羅金巧鳳受阻,還被武大給嚇了一下,心裡這股惡氣出不來。要知道,在清河地界,還沒有人敢對我薛公子動手的,這武大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回到家沒多久,恰逢青雲賭場二當家牛旺財來找他過賬。

這青雲賭場是清河縣城數一數二的賭場,平時去賭博的來往賓客眾多,有那輸紅了眼的賭徒,便把身上隨身帶的金銀飾品字畫古玩給抵押到賭場換取一些賭資籌碼。賭場收集到一些數量了,便賣給薛大福金店換回錢鈔。所以,這青雲賭場的兩個掌櫃西門慶、牛旺財與這薛明亮交往頻繁關係密切。

牛旺財見到薛明亮,見他陰沉著臉心情不好,知道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兒,便問道。

“呦,薛大公子,今天是怎麼了?如此悶悶不樂?”薛明亮一開始還不願意說,總覺得他跟兩個跟班被武大給打了,說出來挺丟人的。

牛旺財見薛明亮有難言之隱,便說道:“嗐,薛大公子,這有啥難為情的,無非就是爭風吃醋沒有爭過,打架鬥毆沒有打過,划拳賭博沒有贏過罷了,這很正常。我就喜歡排憂解難,為你出力。”

薛明亮見牛旺財這樣一說,轉念一想,這賭場中人,形形色色啥人都有,保不齊有厲害的角色,如果能去找那武大教訓他一番,給我出口惡氣也好。

薛明亮便將早上去“羅記綢緞莊”拿衣服碰見武大之事說了一番,當然他沒有說自己去調戲羅金巧鳳,而是說羅金巧鳳主動來勾引他,武大那人爭風吃醋,兩人一言不合發生了衝突,因為自己輕敵,再加上昨晚喝多了酒早上還有些睏乏,所以一時爭鬥中落了下風。

“哈,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呢?就這。”牛旺財搶白道。

薛明亮頓時憋紅了臉,沒想到又被譏笑了一番。

“不過,薛公子,告訴你個秘密。”牛旺財見四下無人神神秘秘地趴到薛明亮耳邊說道。

“呃,快說。”薛明亮就愛聽八卦小道訊息。

“那羅家媳婦兒金巧鳳估計還是個雛兒。”牛旺財嘻嘻笑著說道。

“真的嗎?你咋知道的?這巧鳳看著也有二十五六歲了吧?她不是羅家的兒媳婦守寡了嗎?”薛明亮顯然一驚,問道。

“羅家管家羅世才是個爛賭鬼,又愛喝酒,之前來我們這邊賭博贏了錢跟我和西門掌櫃一起喝酒時說的。”牛旺財壓低聲音說道。

“歐,怎麼說?”薛明亮來了興致。

“他說他家少爺羅偉民過逝的時候才十八歲,對外說是突然得了癆病死的。這癆病你也知道,得病的人瘦骨嶙峋的,有氣無力。這羅家少爺雖然是十六歲就結的婚,但當時羅老太爺想讓兒子早點結婚的目的就是沖喜,這癆病恐怕是有一些日子了。”牛旺財說道。

“這樣說來,那巧鳳姑娘跟羅少爺是隻有名沒有實了。”薛明亮突然興奮起來。

“羅管家說,他家少爺結婚兩年了也沒有個一兒半女,而且聽少爺的貼身丫鬟說洞房花燭夜,少爺都沒讓巧鳳上床,巧鳳在外邊椅子上坐了一夜。後來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光也不多。所以……”牛旺財說道。

“但這也只是羅管家的一面之詞啊。”薛明亮說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