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脫臼的胳膊被武大重新給復位了,扭過臉來,定定地看著面前這個五短身材,面目有些猙獰的臉,喊了一聲:“你,你……你是誰?”

“武大!”武大笑嘻嘻地說道。

“武大?”薛公子滿臉狐疑,他摸了摸下巴,在思索這個武大到底是誰?

“武大?莫不是人稱三寸丁谷樹皮的那個賣炊餅的武大?”隨從甲說道。話音剛落,被武大飛起一腳,踹在肚子上翻倒在地。

“哎呦,哎呦。”隨從甲捂著肚子,哀嚎道。隨從乙見狀,忙搶過來揮拳砸向武大面門。武大側身躲閃開,拉起隨從乙揮舞胳膊的手腕就勢往前一帶,隨從乙站不穩衝了前去,摔了個趔趄。

“嘖嘖,基本功不行啊。”武大瞅著甲乙兩個隨從,笑著說道。

這隨從甲乙天天跟著薛公子吃香的喝辣的轉東逛西花街柳巷地跑,掏空了身子,又不加鍛鍊,身體虛的很。

武大撂倒了兩個隨從,便走到薛公子面前,薛公子見狀,忙後退閃躲幾步,問道:“武大,你要幹嘛?”

武大扭頭看了看少婦巧鳳,問道:“掌櫃的,這薛公子的衣服錢付完了麼?”

巧鳳見到武大詢問,忙說道,“還沒,還有二十貫未付。”

“那好,掌櫃的,給薛公子包好衣服,收錢,送客。”武大說道。

“薛公子,付了錢,拿衣服走吧。”武大又扭過頭,瞅著薛公子說道。

薛公子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來,看了看武大似笑非笑面目猙獰的臉,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哎呦哭嚎的兩個隨從,不情不願地從懷裡掏出兩張錢鈔,往前一遞,說了句,“巧鳳,結賬。”

巧鳳將另一件訂做的衣服和薛公子換下的衣服,分開疊好用繩子捆住,緊走兩步走過來,接過薛公子遞的錢鈔,說了聲,“謝薛公子。”並將衣服遞了過去。

薛公子朝著隨從甲喊了句,“蠢貨,拿了衣服,走了。”

隨從甲麻溜地站了起來,跑過來接了衣服,隨從乙也翻身站起來,跟在薛公子後面。三人朝門口走去。

“薛公子,慢走,常來啊!”巧鳳笑著說道。

“你……你……”薛公子走到門口,突然轉身,死死盯著武大,說道。

“武大!我叫武大。”武大一字一句說道。

“好你個武大,你給我等著。”薛公子說道,氣沖沖地走出了店鋪,背後傳來武大的回應。

“我等著!”

薛公子走到門口,隨從乙趕緊趕過來馬車,隨從甲扶著薛公子上了馬車,問道:“公子,還去翠雲樓見霓裳姑娘麼?”

“踏馬的,不去了,回家。”薛公子仍然氣鼓鼓的怒斥道,隨從甲不再說話,與隨從乙駕著馬車朝城東薛府而去。

“哎喲,武大官人,今天多虧了您,要不然,今天我就……”少婦巧鳳看著武大,沒說兩句,竟哽咽起來。

武大見不得女人哭,忙勸慰道:“沒事兒,都過去了。”

“今天是過去了,可是,以後那姓薛的還會再來,我們開店做生意,又不可能不接待。”巧鳳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姓薛的是誰啊?”武大漫不經心地問道。

“武大官人不知?這個是城東薛家的大公子薛明亮啊,就是開金店典當行生意的薛家,他家老爺子薛尚義早先做過江西府知府,後來辭官回了咱清河,這些年經商有方,置辦下一些大產業,號稱“薛半城”,但現在年齡大了不管具體的事情了,都由薛明亮負責,這薛明亮平日裡吃喝嫖賭,為人又尖酸刻薄,市井上都稱他“薛不亮”,並有童謠“薛家半座城,走哪兒哪兒不亮。”你就可知他的口碑了。”巧鳳說著,又嘆氣道。

“呃,薛不亮!”武大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