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漢架起單德去了後院的柴房,柴房堆滿了預備燒火的木柴和乾草,兩人把單德放到柴草上,給他蓋了條被子,便出了柴房,上了鎖。

若杉在廂房裡仔細查詢,但尋找錢袋無果,便來到前廳配房,給酸婆彙報。酸婆說了聲知道了,便讓若杉回房休息。

單德迷迷糊糊中醒來,睜眼一看,一個陌生的地方,房間裡堆滿了木柴和乾草。

現在是什麼時候?

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怎麼會在這裡?

單德腦海裡充滿了疑問。

後腦勺仍然有些疼痛,胳膊仍然有些痠軟。

單德仔細回憶起在這以前發生的事情。他依稀記得,自己夜裡來了怡春院,點了一個叫若杉的壯女在一起睡。早上是起了一些爭執,但怎麼到了這裡,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哦,若杉!

強如一塊石頭!

哦,對了,找錢袋,我的錢袋子不翼而飛了。

到底是什麼時候掉的?

又是掉在了哪裡?

但單德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他仔細回想一下,想了一下幾個可能掉落的地點,武大家,武大家外,來怡春院的路上。因為他記得,沙石和藤筐運送來的時候,他還拿出錢袋,摸索出一貫錢鈔給到搬運工。但自那以後,便沒有再拿出錢袋,直到早上醒來再次摸索。

單德想到這裡,從乾草上爬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境況,徑直來到門邊開門,他要出去,卻發現門外被鎖鎖著。

單德用力拉扯了兩下,門也沒拽開,便扯著尖銳地嗓子喊道,

“有人嗎?”

“給我開門。”

竟然無人回應。

單德從門縫裡往外看,外面漆黑一片,似是已經到了晚上。

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

單德想道。同時一股飢餓感襲來,渾身無力。

“開門!”

“來人!”

單德繼續敲打著門呼喊道,但聲音卻越來越小,實在沒有力氣了。

半柱香的工夫,過來一個跑堂打扮的年輕小夥子,開了門,端著一個餐盤,走了進來,“別吵吵,先吃飯。”

單德見有人送飯來了,便不再呼喊。

一壺茶,一鍋米飯,兩個熱菜一葷一素。

跑堂小夥把飯菜連同餐盤放到柴堆垛邊,說道:

“將就一下,趁熱吃。我一會兒再過來。別問我那麼多為什麼。”

這跑堂一句話彷彿把單德看透了似的。

單德生氣道:“我呸!你們這什麼意思?叫你們酸婆,還有掌櫃的過來!我這是來消費住店的,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裡。”

跑堂小夥兒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說道:“別吵吵,你的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這會兒都在忙,忙完了掌櫃自然會過來。但在這兒住的,基本都是想吃霸王餐沒跑成的。”

“誰要吃霸王餐了?爺有錢,只是錢袋一時找不到了。”單德怒氣衝衝地說道。

“切!都是這樣說!想吃怡春院的霸王餐,小心被剁了做成肉餡包子。”跑堂小夥一副不要惹我的樣子。

“你嚇唬誰?我可是官府的人。你敢對我怎樣?”單德說著大話,自己給自己壯膽。

“哎呦,官爺呀,我怕怕,你不吃算了,我拿走。”跑堂小夥說著話,就要端餐盤走。

“別,別,我吃。”單德哭喪著臉說道。

跑堂小夥放下餐盤,不再理單德,出了門,重新鎖上,邊走邊說道,“做包子餡都太瘦了,只能做成炸酥肉。”

單德見跑堂小夥走了,也顧不上許多,狼吞虎嚥,風捲殘雲般,就把飯菜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