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之事,這段時間以來父皇可一直唸叨著西北,也一直記掛著你。每每一提及,就說愛卿這般還在為國征戰,心疼不已。昨夜裡,還差人來說愛卿功大,當復爵。”

王越已經有些淚目

“陛下天恩厚重!”

沒有的時候得到是榮耀,有了卻又失去了就是心疼和執念。得爵之後又被去爵是王越心底最不能觸動的疼!

天子要為他復爵,這句話從太子的口中說出,讓他滿心裡都是激動,即便是他明白其中的道理,也不得不熱血上頭。此刻的他,幾乎想著衝回西北,為天子戰死沙場。

“王卿,西北對於大明來說太重要了,不能有一點兒閃失。父皇說交到任何一個人手裡他都不放心,只有你。所以,特旨復你威遠伯之爵,並領宣大總督之職。”

“殿下,還請向陛下轉奏老臣之言,但有老臣在,三邊不有失。老臣即便是死,也會咬著韃子的血肉倒下。”

“好,王愛卿國之柱石也!”

東宮代理國事不久,復爵王越的旨意便是明發天下。內閣的三人全程經手旨意的擬定、核對以及明發天下等事宜。

期間,內閣三人並無任何異議。

文淵閣中,值房裡當值的是劉健。自上任首輔以來,劉健最為醉心的就是與六部進行不間斷的拉扯。內閣不是丞相府,更加不是六部的上級。無論是從法理還是官場上的約定俗成,目前來說都沒有人做到過。

劉健也清楚自己或許也不可能做到,但是讓內閣真正意義上不靠著“票擬”這種屬於“傳話人”角色,與六部對等或者說壓制,卻是可以試試。

“元輔,王越復爵了,怎麼還能擔任三邊官職呢,何況還是軍政一手抓的總督呢?”李東陽對於這樣的安排非常不滿,本來張懋出任關西巡撫都是屬於天子與太子的偷跑行為,既成事實大家也不願意拂了天子太子的面子。

但是,王越不同啊!他這個宣大總督可不是一地,更不是一個新收之地,而是關乎大明安危的邊鎮。

從甘肅到宣府這一線,目前軍有多少,人口多少內閣竟然不知道?

這說明什麼?天子可以直接透過三邊總制府與宣大總督府,甚至是邊管院去管理,內閣乃至於六部已經完全插手不了。

“秦紘一定會任三邊總制,王恕也已然接任邊管院尚書不久後則迴歸京。目前關於軍事,內閣完全沒有話語權,兵部也在被五軍府一步步積壓,甚至於親軍府也已經接手京城以及直隸、關西城防稽查治安之權。武英殿那個所謂的“軍機處”也已然成了大明的樞密院,外頭已經有了“樞閣”之稱了。”

“元輔,您還是未有一點兒應對之策嗎?”

李東陽在劉健身邊說著,聲音越來越高。但是劉健卻表現的不以為意,而是拿過一道奏疏與李東陽說道“西北關西、甘肅、寧夏三布政司新立,三地合該每五日甚至是每日向內閣奏報,為何關西與寧夏奏報如此之少?”

“元輔……”

“賓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你能不能先冷靜下來,事事都有其道理。天子為君,天下供養,此間何處不是王土?文臣武將天生就是對立的,從太祖高皇帝便是如此,淮西之人有哪一個能夠看的重劉伯溫?如今也是如此,天子知兵,太子懂兵,這是既定事實誰也無法改變了。難道你非要我帶著人去宮門口跪著?”

“老大人返鄉之前說的清楚,莫與之爭鋒。內閣與之前大不同了,老大人盡了最大努力了,讓如今內閣對天下各省有巡查之權,且採納地方進言,分派六部處置之權。我們如今要做的就是將其充分發揮出來,儘快組織人手派駐地方開展巡查,並且令六路隨時跟近處置。”

“軍機處還是樞閣,不得執政。這是太子殿下向我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