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壽節,馬上就要到了。

外任官們,被秦紘上任以及新地官員選任弄依舊有些模糊。京官們,則是對於即將而來的王恕默默準備。

內閣的閣老們,眼光則是一直緊盯著出發了的三個巡視組。六部、都察院、大理寺都在盯著。

文官系統內,好像都在忙!

至於,軍方。

一直等待著的王越,風平浪靜,見了太子之後就鮮少出門。而自設立以來就是頗為高調的親軍府,也難得的沉寂起來。

一早上衙的劉福,心情不好。

滿臉愁容的他根本無心桌案上的各種文書信冊,腦袋裡亂糟糟的,讓他坐立不安。一旁的隨從一臉擔憂的問道“老爺,你要是身子不太痛快,何不今日告病回去休息。”

劉福擺擺手,說道:“算了,小毛病而已,要是現在告病了,恐怕日後也就回不來了”

劉福的話,隨從很難理解透。這事兒,恐怕也只有劉福自己心裡清楚。

“嶽兒有些時日沒有回家了吧”

接過隨從遞過來的溼手巾把,使勁的擦了擦臉。

“回老爺,少爺昨夜裡回來了。”

“我怎麼不知道他回來了”

“老爺,那時都過了丑時了,您才是睡下了。少爺便沒有去打擾了,只吩咐給他準備換洗的衣服還有愛吃的果點,還把刀拿走了。”

“哦,他要這些幹什麼?”

“說是部隊調防,後面急匆匆的走了。”

聽了這話,劉福頓時就是警覺起來了,因為劉嶽所在的部隊不是別處正是親軍府。如此說來,東宮正在大規模的調動部隊了。

沒來由的,劉福心中一陣心悸,總感覺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但是,相比較與張懋他終究是少了些“老謀深算”,同時他對東宮那位的認識也遠遠不如在關西的張懋。

如果是張懋此刻一定是收拾齊整,恭敬前去東宮聽用。

還搞不清形勢的劉福,終究是會自誤,但在武英殿外“軍機處”也被傳稱為“樞閣”中當值的提督團營、掌前軍都督府事的鎮遠侯顧溥,掌右軍都督府事的新寧伯譚佑此刻卻相當清醒,就站立在太子殿下對面的兩人,一板一眼的講述著自己剛剛所呈上的奏疏。

在奏疏之中,兩人分別就兩件事向天子請旨。

因多有人藉故佔用軍士,公器私用,中飽私囊,損公利己,致使軍紀不嚴、軍士不忠、軍力不足,譚佑請旨對軍中佔役、貪汙、逃逸進行嚴查。

又因為京軍編制混亂,管理鬆弛,人員凋敝,徒耗國庫卻無出彩處,譚佑請旨對京軍進行整頓。

朱厚照笑了,一半興奮一半無奈。興奮是終於有人認清形勢願意公開的為自己打頭陣,無奈的是這兩個都是自己用武力威嚇而來的,算不得真心為之。

放下奏疏,朱厚照當著兩人的面而拿起只有弘治皇帝才會用的硃筆,在他們兩個的奏疏上各寫了一個準!

然後,說道“即日起在武英殿在設一個軍機處,令陳璇、劉健、馬文升、王恕、劉福以及你二人為成員,全權辦理京軍整肅事!”

雖然朱厚照已經說了,但是一個機構的成立再到人員都的配置都是需要一個相對正規且不太簡單的程式,最起碼的程式是得要弘治皇帝的點頭。

晚上,朱厚照與弘治皇帝一說,後者便是完全同意了。現在弘治皇帝已經有了放手的心思,他更加著意於將一些政事交給朱厚照,如此一來他也是樂得清閒。

可是,將政事交給一個孩子,可行嗎?

對此,弘治皇帝毫無心理負擔。

隨著所謂軍機處的設立,旨意一傳達出來,所有人都有一種終於來了感覺,更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