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附近可能有胡人騎兵活動?”蘇慕追問。

高健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蘇慕沉思道。

“將軍明白了什麼?”高健好奇地問。

“我剛到薊縣的時候,我的騎統領蒙戈告訴我,范陽縣的部隊曾攻擊他們。現在看來,應該是之前戰敗的范陽士兵誤會了。”蘇慕解釋道。

“哦,那後來呢?”高健繼續問。

“你說的後來我生氣的事情啊。”蘇慕說著,高健突然跪下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慕急忙上前攙扶。

“將軍將這樣的私密之事告訴司馬,這是把我當作自己人看待。我感激將軍的信任。”高健誠懇地說。

“哎呀,別這麼客氣了。還有一件事,盧龍關的守將盧佳,不會真是因為駐守盧龍關才姓盧的吧?據我所知,幽州這邊的盧氏可是大族啊。”蘇慕又說。

“將軍是指的范陽盧氏?”高健試探地問道。

“沒錯,說的是范陽盧氏。范陽盧和范家、漁陽劉家、廣陽關家、薊縣田家,這些都是咱們幽州的大戶人家。” 蘇慕輕輕鬆鬆地聊起來,一點也不擔心這話會惹來麻煩。

“對的,范陽盧氏是大戶,可家裡的事情也複雜得很。范家和盧家還經常結親呢。”高健說到這看著蘇慕很認真的在聽。

繼續說道:“那個被您砍了的範丞,其實以前和盧佳是認識的。盧佳是盧家的分支出來的,當兵久了,跟鮮卑宇文家還有些勾搭。遼東那邊亂得很,朝廷也沒太放在心上。其他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了。” 高健一邊說,一邊站著,沒坐下。

蘇慕點了點頭,讓高健繼續說下去。

高健頓了頓,又說:“將軍,我有個猜想,一直沒敢跟別人提。”

“咱倆誰跟誰啊,外面的親兵都是跟我老人兒了,我連底牌都跟你攤了,你要是再瞞著我,那可就不夠兄弟了。” 蘇慕挺認真地鼓勵他。

“謝謝將軍這麼信得過我。我覺得吧,盧佳那傢伙肯定沒那麼容易認栽,估計正憋著什麼壞呢,等個機會翻盤。” 高健聲音低了下來,說得挺嚴肅的。

蘇慕想了一會兒,慢慢地點頭:“你猜得有道理。兩軍對戰,要是我輸了一陣,肯定不會就這麼掛著免戰牌躲起來,那樣士兵的心就散了。盧佳這樣的人,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的。他會找機會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東西。”

“那咱們怎麼辦?” 高健問。

蘇慕想了好一會兒,然後認真地看著高健:“今天咱倆也算是交心了,一塊兒渡過難關,你不僅能將功補過,沒準還能升官,我也能交差。好兄弟,你就踏踏實實跟著哥哥我幹,咱們的日子都會越來越好。”

“嗯,將軍說得對!謝謝將軍為我著想。” 高健應聲。

“鮮卑那幫人不老實啊,難不成還想佔著東北邊嗎?” 蘇慕像是在自言自語。

“鮮卑?” 高健有點疑惑。

“是啊,鮮卑。雖然他們曾經是我們的對手,但現在,他們也可以成為咱們的朋友。” 蘇慕說著,眼神裡透出點兒別的意思。

高健懂了蘇慕的意思,點頭說:“我明白了,將軍。”

蘇慕看著他,笑了笑:“好了,夜深了,你也早點休息去吧。”

高健行了個禮,轉身出了帳篷。

蘇慕看著帳篷門簾慢慢放下,心裡想著:“真過癮,一個小小的盧龍關,把世家大族、外頭的胡人都牽扯進來了。”

心裡的疑惑解開了,也沒什麼擔心的了,蘇慕躺下就睡。

第二天,蘇慕蘇慕召集一眾漁陽的老兄弟,他們現在都是軍中骨幹,齊聚大帳議事。

王彤坐在左側首位,後面是蒙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