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司馬,此人手中有兵,佔據關隘卻讓敵軍逃走,該如何定罪?”曹傑向自己的軍司馬詢問。

軍司馬稍作沉吟,明白曹傑的意圖,便回答道:“回稟將軍,按軍法,失職縱敵,當斬!”話音剛落,漁陽騎們紛紛勒住馬韁,目光齊聚蘇慕。

“大敵當前,斬將不利,死罪可免。”曹傑說完,軍司馬也不是傻子,順著他的話說:“然,軍情不明,敵情不明,可另行斟酌。”這句話說完,蘇慕就知道,軍司馬的話不過是為了迎合曹傑,實際上軍令規定怎麼可能有“另行斟酌”這種字眼。

蘇慕心裡明白,他肯定是要當一回出氣筒,只是不知道自己哪裡犯錯了,那句軍司馬的另行斟酌,純扯淡。

曹傑似乎對軍司馬的回答感到滿意,他面無表情地說:“蘇慕,你可知罪?”

蘇慕兩世為人,會找臺階,“啟稟將軍,我知罪。”蘇慕說道。

“蘇慕,你有何罪?”曹傑冷冷地問道。

蘇慕知道此刻只能順從,他平靜地說:“啟稟將軍,我堅守不力,讓劉淵逃走,願意接受處罰。”

曹傑微微點頭,似乎對蘇慕的回答感到滿意。他突然提高聲音,調侃地說:“沒有人能欠了本將軍的,當初在北地就說要打你二十軍棍,幾次三番的放過你,你又撞上來。”

蘇慕心中一緊,他知道曹傑這是要藉機懲罰自己。他無法逃避,只能硬著頭皮接受。尤其是看到自己的隊員那種怒目而視的目光,他趕緊邁步向前,聲音堅定地說:“謝大將軍,責罰!”說完後回頭看著潘武,眨了眨眼,搖了搖頭。

蘇慕趴在地上,曹傑的親衛走過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曹肆,他聽到蘇慕的名字,還有曹傑說的那句雪馬斥候隊隊正便確定這個就是要找的那個人,上前聲音不大的說道:“忍著點啊!覺得疼,就喊出來,不丟人!憋著會傷內臟。”蘇慕還沒來得及反應,棍子已經開始打了。

曹肆的話讓蘇慕心中一暖,蘇慕咬緊牙關,準備迎接軍棍帶來的劇痛。他想強忍著疼痛,咬緊牙關,不一聲呼喊。但硬漢哪裡是那麼好當的,第二棍子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的喊著,不過他喊得不是疼,是“好!”不過好的有氣無力的。

曹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蘇慕受罰。靜靜地等待著,想要看看,這個曾經讓他刮目相看的年輕人,能否在這次懲罰中挺過來。

同樣看著蘇慕的還有曹肆,他看著蘇慕那臨場應變的能力,一般人都是扛不住的喊“厄~”他獨樹一幟,喊好。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敬意,對皇帝的敬意,這麼腦子活絡的將領,皇帝是怎麼知道的。

曹肆暗暗地想,如果這個人在北地這個多戰的地方活下來,將來必定是個了不起的將領。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漁陽騎們第一次覺得時間是那麼的漫長。

二十軍棍打完,蘇慕的身體幾乎無法站立。他的背部已經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土地。但他強忍著疼痛,除了一句:“辛苦了二位,和謝謝將軍責罰外。”沒有一句不合時宜的話。

曹傑看著眼前的蘇慕,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有如此活絡的心思,伸手不打笑臉人,現在已經打了,人家還是那麼客氣。他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蘇慕的肩膀,說道:“蘇慕,你啊,真是個不硬不軟的漢子。這次就饒了你,但記住,下次再犯,我絕不留情。”

聽到這句話,蘇慕眼中閃過一絲釋然,忍受著疼痛,艱難地抬起頭,看著曹傑的眼睛,微微一笑,表示感謝。

曹傑轉身離去,留下蘇慕獨自躺在地上。一眾漁陽騎就要上來,曹肆一伸手把蘇慕扶起來,“走一走,把血脈活動開,記住天冷好得快。”蘇慕聽著曹肆的話,看著對方真摯的眼神,心裡疑惑道“難不成,親衛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