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章的臨陣斬將極大地鼓舞了士氣,但背後的原因卻鮮為人知。隨著夏侯章回到營區,曹傑主動上前拉過馬韁繩,高喊:“大帥威武!”副將曹傑上前拱手抱拳祝賀,以感染身邊的人,維護軍中的強者形象。

回到營帳的夏侯章卻謙虛地說:“威武個屁,跟當年家祖提到的張遼、張將軍陣斬踏頓相比,我這算什麼?”他眼神中並無欣喜,反而憂慮重重。

曹傑沒有說話,那些父輩們提到的人已經足夠強大,真真假假的回憶潤色後,他們如同神一般。吹噓他人的成就,才能襯托出自己的地位。曹傑思考了一下,笑了笑。

夏侯章嚴厲地問:“笑什麼?還能笑得出來?”

“糧草不濟?”曹傑並非廢物,他聞聲知雅意。雖然糧草官沒有告訴他,但多年軍旅生涯讓他看出了端倪。

“你見過運糧上山的嗎?”夏侯章反問道。

“莫非?吃的都是咱們自帶的?”曹傑有些慌張。打仗沒有不死人的,這種對抗性的戰爭不可怕,大家都在試探中尋找機會,但糧草的斷絕才是恐怖的。

“白登山之圍是前朝的恥辱,我們朝斷斷不能有。”夏侯章斬釘截鐵地說。

曹傑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大哥,這個不能說啊,白登之圍圍的是高皇帝,咱們就兩個大頭兵。”

夏侯章一連串的提問讓曹傑有些懵逼,他腦子裡有一些思路,但不夠完整,不知道如何回答,事關上位,又不敢多說。

曹傑顫顫巍巍地說:“部下...香餌釣...金鰲。”夏侯章警告:“慎言!看吧!”

不提大帳那邊,蘇慕這邊隨著時間和新鮮感的消失,他開始崩潰。崩潰的源頭是食物質量和無聊。他和張三瞎聊打發時間,但張三沒念過書,說話的條理性跟蘇慕不在一個頻道。至於李忠那裡,除了寫死去同胞的姓名,也沒別的需要他做的事情。

“三哥,三哥!”蘇慕叫道。

“又幹嘛啊,歇會兒吧!不然你又餓了,昨天你那夢話,泡麵、炸雞、啤酒的。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一邊說一邊流口水!”張三嫌棄地說著蘇慕。

蘇慕並不覺得難為情,他想著等有機會回去,一定要把那些美食弄出來。

“小蘇,你天天的叭叭叭的說,也不累啊,你會說書嗎?也給我們講點。”幾個老兵起鬨說著。

“會啊!我可以給你們講西遊記、三國演義、水滸傳!”蘇慕說道。

“都不餓是不是?還有你,那勾欄瓦舍的下等玩意你也敢帶來軍營!跟我走。”李忠說完,大兵們雖然不怕他,但也紛紛散開。

“小蘇,你讀過兵書嗎?”李忠和蘇慕走到一邊,他問道。

“孫子兵法沒讀過,三十六計知道一些,剩下的都是一些知名戰役。”蘇慕想了想後回答道。

“孫子兵法是什麼?孫武書倒是原來在大帥那裡看到過。你到底讀沒讀過書啊?會寫字,但是你這說話怎麼跟那些老兵一樣,滿嘴髒話!”李忠質疑道,蘇慕無聲地用口型回敬:“你才滿嘴髒話呢!”

“家裡還有什麼人啊?”李忠找了一個風的地方坐下,四處看了看有沒有危險,畢竟身處戰場,小心為上。

“我已經沒有親人了,爹媽死的早,為了不餓死,我投了軍,然後就來到了這北地。”這套話不是蘇慕想說的,但是別的老兵問他出身的時候,張三本著大家都一樣的思路替蘇慕說道。蘇慕覺得少說話對自己沒壞處,按照別人認為的樣子去活,不出差錯。

“良家子啊!良家子好。”李忠的話語中,似乎既是為蘇慕規劃,又像是在為他自己打算,“等回去的時候,怎麼也能有一兩個首級,回去分上幾畝地,往後不必擔心沒有順心的日子。”

“咕~咕~”兩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