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那麼多外行領導內行?

陽光的說法是:內行太過專業,不懂管理。

陰謀的說法是:內行太過專業,容易矇蔽上級。

而對於大宋而言,用不懂軍事的外行文人去統領擅長打仗的內行武將,便屬於後者。

文人雖然不擅上陣殺敵人,但他們擅長拿捏自己人啊。

拿捏住自己人,不就保持住忠誠了嗎?

畢竟,文人造反十年不成;武將造反,一夜入京。兩害相權取其輕。

大宋官家也才能在臥榻上睡的安穩。

就如現在白時中統領酆美、畢勝、魏定國攻城一般。

“凌州團練營先攻,飛虎營次日,飛龍營後日,如此一來,攻勢連綿不絕!”

白時中臨陣安排道。

“總管高見,用兵之巧妙,恰如羚羊掛角!”

酆美恭維道。

“此計一出,賊寇疲於應付,惶恐不可終日,真乃絕妙也!”

畢勝奉承道。

白時中面露喜色,不枉自己臨來之前,於戰船之上,連日熟讀兵書戰策。

於是,三月十四日。

凌州團練營萬人猛攻北門,損兵折將,連城頭都沒能登上。

“混賬!魏團練,你就是這麼攻城的?分明是沒有盡力!”

傍晚時分,白時中指著魏定國的鼻子罵道。

“總管大人息怒,濰州城高防深,一時無法成功也情有可原吶。”

酆美一反常態的為魏定國求情道。

“不如讓魏團練戴罪立功吧!”

畢勝建議道。

“哼,魏定國,明日繼續攻城,拿不出戰果,就治你消極怠慢之罪!”

白時中最後選擇了息怒。

三月十五日。

團練營再次攻城,仍勞而無功。

“好你個魏定國,竟然再次偷奸耍滑,明日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再不能建功,我必不容你!”

白時中怒道。

“總管明鑑,既要攻城,為何不讓精銳帶頭,我凌州團練營士兵連皮甲都只裝備了三成,已經連攻兩日,損失慘重,軍兵疲憊,怕是不能再承擔首攻之責!”

魏定國的臉本來就黑,現在更黑了。對這種明顯欺負人的安排表達了不滿。

“混賬!”

“大膽!”

酆美、畢勝怒斥,不再復昨日求情的姿態。在他們想來,濰坊城雖高,但是梁山兵少,只要那一萬團練兵能消耗梁山兵力,損耗梁山軍兵體力,他們這些禁軍精銳再趁機奪城,必建奇功!

“哼!”

魏定國沒有像昨日那樣委曲求全,這些禁軍看你退讓,不會覺得你是在顧全大局,反而覺得你軟弱,進而得寸進尺。單兄生死不明,自己不能再把他交給自己的凌州兄弟當成炮灰消耗。

“你想違抗軍令?”

白時中心中大怒,臉上卻不動聲色,悄悄給酆美、畢勝使了個眼色。兩人醒悟,一前一後對魏定國形成包夾之勢。

“總管容稟,在下絕不是在違抗軍令。只是不解,為何你們主力躲在後面,我們前來助戰的卻要向前!”

魏定國也注意到了酆美、畢勝兩人的動作,卻並不畏懼,更沒有動手的打算。

“軍中決策,豈容你質疑?我如此安排,自然有其道理。”

白時中從容的踱了兩步,離魏定國又遠了些。

“末將不服!”

這理由說了跟沒說一樣,如何讓人心服。

“軍令如山,豈容你推三阻四!再問你一句,明日是否領軍攻城?”

白時中端起了手中茶杯。

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