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的雁北已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整個雁北南部三郡各地都燃起了戰火。

穆勒沁突然發瘋一般率領著八萬大軍三路齊出,三日間就拔下一郡四城。此時的穆勒沁癱坐在屍堆之上疲憊的喘著氣,他渾身如同沐浴著鮮血,虎嘯槍插在一旁的屍體上眼神勞累中又充滿寒意。

在他身下是所剩無幾的親衛,而在外圍則是數百胤軍的重重包圍。

這一戰他以身為餌將西門朔的大軍吸引至此,以百人硬是與西門朔親自率領來的三千餘援軍交戰了近一個時辰。

西門朔在遠處陰沉地看著高坐屍堆上的那個漠北男人,他感受到身邊的將士們在顫顫發抖,他明白自己的將領們害怕了,他們被這個如同惡魔的男人殺破了膽,即使現在他們是優勢的那一方。

“為何,還不來取我性命?”穆勒沁撐著長槍站了起來,他扶靠在槍桿上一抹邪笑地看著身下包圍他們計程車兵。

胤軍在穆勒沁嘲諷的語言下沒有奮起上前,反而竟然害怕的連退數步,他們看著穆勒沁身下數十具屍體堆起的小山臉色驚恐萬分,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

“西門大將軍!天賜大將軍!你在嗎!”穆勒沁高聲朝遠處的軍陣吶喊著,就像是他包圍了胤軍而不是胤軍包圍了他一般。

遠處的軍陣緩緩開啟一個缺口,只見一個老將騎著一匹黑馬從缺口中走出。

“您在啊!哈哈哈哈!”穆勒沁看著走來的西門朔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可汗,您敗了,別抵抗了。”

西門朔走至包圍穆勒沁的軍隊處,一臉肅然地看著這個男人。數十年過去了,他鎮守北方以來與漠北大小交戰幾十次,唯有這個男人讓他心裡無比的彆扭。

西門朔明白,對於一個國家而言,穆勒沁是個頂天立地好君主,但對於敵國而言,他是一個殘酷無情的暴君。西門朔無數次想著,要是如果二人身在同一陣營那該有多好。

“是嗎?真的還不來殺我嗎?”穆勒沁呵呵笑著揚起了頭,血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他袒露的胸膛上沒過片刻就被寒冷的天氣對凝固。

“如果可汗能降那就再好不過。。”

“既然你不殺我,那我可就走了!”

西門朔的話被穆勒沁打斷,西門朔看到穆勒沁正俯視著自己,眼中滿是笑意。西門朔渾身一震,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味。

“我給過你機會了老將軍,你最清楚不過,戰場之上一旦有了情感就會有顧忌,承蒙將軍賞識,只可惜這一次你錯了。”

穆勒沁移開看向西門朔的目光投向遠處,臉上充斥著自信。

西門朔也順著穆勒沁的目光望去,只見那遙遠的邊際佈滿濃濃的塵埃,一股白色的身影飛快的朝這奔來。

“狼騎。”西門朔眼角一抽,他明白穆勒沁將自己吸引至此目的是為了讓部下攻下前方的那座城池,而西門朔也將計就計決定先行剷除這個漠北可汗,但他沒想到以騎兵為主的漠北軍竟然能這麼迅速的攻下一座城。

“快走吧將軍,別看現在距離這麼遠,但我的狼騎不到半刻鐘就能趕到,你覺得你能在半刻鐘裡殺了我嗎?”穆勒沁對著西門朔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隨後像視身下的胤軍如無物般重新躺在了屍堆上凝望起天空。

沒一會兒他聽到身下傳來撤退的聲音,穆勒沁嘴角的笑容也同時慢慢消失,其實剛才的從容都是他裝出來的,他也沒有把握,但萬幸自己計程車兵沒有辜負自己的期望,只可惜了這數百隨他而來戰死的將士。

此戰之後,雁北接近四分之三的疆域已經盡數落入穆勒沁之手,只要接下來打通雁北與殤州的通道,那麼他的騎兵就能源源不斷地衝入君臨城中。

聽著不斷接近的狼嚎聲穆勒沁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