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北方,不僅是燕北告急,青獅大汗也響應漠北率部十萬朝胤國東北幽州攻去。幽州本就人稀,中部地帶幾乎都是沙漠,再加上國內之前的戰亂,早已經民不聊生,連士卒也逃了個七七八八去南方軍閥處謀更好的前程。所以青獅大軍所到之處無往不利,不過半個月的功夫就已經佔領了幽州北境,休整完畢後預計就會越過沙漠攻向幽州南境。

西北的雁北也還是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穆勒沁扎於北境城,同時秘密調集了附近的於瀾部五萬人以及漠南王庭八萬人,他打算以三叉戟的樣子從三面攻入從而奪得整個燕北。而距離他許下的三日之約已經在今日到期,此時的西門朔大營估計正全副武裝等著他的進攻。

“我就隨口一說罷了,他們不會真信了吧!哈哈哈哈!”穆勒沁依舊坐於他酷愛的虎皮大座上,嘴裡啃著一塊剛撕下來的羊腿。大臣們一臉抽搐的看著他,在此之前,他們都以為天可汗說的都是真的,這幾天也忙著準備,士兵們也緊張激動壞了,但沒想到成了天可汗嘴裡的隨口一說。

“你們不會信了吧?”看著座下的群臣臉色有些不對勁,穆勒沁好像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不合適,但他也並不在意。“不過也無事,連你們都信了,那西門那老狐狸肯定也信了,正好,傳下去今夜調一隊人,從北門繞出,也省的準備了。”

“天可汗,我們不去攻營,是去幹什麼?”被繃帶綁滿全身的烏木罕奇怪的問道。

“對了,烏木罕你就老實待在這養傷,讓烏達力做我的副將。”烏木罕急了,正欲反駁,就被穆勒沁擠了回去。

“這北境城還得靠你來守,可別給我丟了,烏達力去準備吧。”說完,一個站在烏木罕身後的人影走出來,他就是烏達力,對比他的哥哥,他比烏木罕更加魁梧強壯,同時他也被穆勒沁稱為漠北的大腦,是如同南方丞相的存在,穆勒沁一般不帶他上一線,生怕損失這萬里挑一的好腦子。走出來的烏達力對著穆勒沁和烏木罕做了個禮沒說什麼就出去了,而眾臣還在詢問穆勒沁在作何打算。

“這麼久了,是時候去搶下整個雁北了。”

回到南方,本正陷入僵局的江浩和劍士此時已經掙脫了對方,與其說是江浩掙脫,不如說是劍士主動鬆開了絞住的手腳,劍士並沒有趁機進一步攻擊江浩。

“怎麼突然就不打了?”江浩表情略有些痛苦的揉著被絞的有些發麻的手臂,現在的他覺得這個人多少沾點什麼毛病,一夥兒招招致命,一夥兒又突然放他一馬。

“一開始是準備殺了你,但你還有點實力,所以後面就想來試試你的本事,如果你沒躲過,那還是死,如果僥倖你躲過了,那我就不準備殺你了,你是個好對手,所以我不趁人之危。”劍士收刀入鞘。

江浩朝劍士吐了口口水,“還僥倖真不要臉。把我當試刀石了?”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說完,劍士看了一眼懷中的金玫瑰,轉身就走了,江浩看著劍士的背影,長髮長袍隨風飄動,還挺有味。隨後也打算去看一看剩下的玫瑰還夠不夠數,但他發現自己還是不知道劍士是誰,一個不認識的人突然衝出來和自己打一架,打完還不知道是誰,那滋味可真難受。

“不要臉!尊姓大名啊!”但沒人回應他,劍士一瞬間已經走遠了。

算了,江浩只能望著被摧殘的花海嘆了口氣,只能說覆巢之下只要卵夠多,那湊一湊還是有的,但也十不存一隻能從殘破的花中去挑選一些還算過得去的,畢竟這關係著他回去後的待遇問題。但摘到後面,他發現自己帶的布根本捧不住這麼多的玫瑰花,於是他只能往懷中腰間各塞進一些,這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行走的盆栽。

離州城外,劍魔離開前對林若彤說的最後一句話:“我遊離於這個世間太久了,我渴望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