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好了一些後,和江離聊起那幾天的病情。

江離聽得認真,時不時皺起眉頭。

威廉的語氣輕描淡寫,像是在說一件毫不重要的小事:“一開始就是頭有點疼,我以為只是沒睡好。工作那麼多,我哪敢停下來歇,就想著挺一挺就過去了。”

“頭疼的時候不休息,後來呢?”江離追問,語氣有點急。

威廉頓了頓,似乎在回憶:“後來身體越來越累,感冒症狀也出來了。發燒、嗓子痛,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可工作實在太多,落下一天,後面就堆成山了。我想著要趕進度,就沒吃那種能讓人犯困的藥,只吃了點普通感冒藥。”

“然後呢?”江離眉頭越皺越緊。

“就惡性迴圈了。”威廉嘆了口氣,聲音聽起來還帶著一絲疲憊,“身體不舒服,效率更低,工作拖著拖著就更急。結果連著好幾天都沒怎麼睡好,燒一直退不下去。到最後,嗓子都說不出話了。”

江離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怎麼這麼倔啊!感冒了就該休息,不然病怎麼可能好?”

威廉笑了笑,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那幾天是真的沒辦法停下來。不過到最後,也還是撐不住了。我一個朋友看我狀態不對勁,非要讓我去看醫生,結果一查,醫生說是甲流,還好沒發展成肺炎。”

江離聽到這兒,氣得捶了捶自己的桌子:“你到底怎麼想的?這麼嚴重還不早點告訴我?”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威廉的語氣帶著點歉意,但很快轉開了話題,“醫生後來給我打了退燒針,林媽也過來照顧我。那兩天睡得很沉,昨天早上醒來,看到你發了好多訊息,才發現你一直在擔心我。”

江離愣了一下,心裡酸酸的,又有點好笑:“那你還不早點跟我說,讓我亂想。”

威廉輕聲笑了:“那幾天狀態太差,腦子迷迷糊糊的,也怕你知道了會生氣。”

江離頓時無言,她氣他對自己身體不重視,也氣他居然為了不讓她生氣,寧可什麼都不說。可更多的,還是心疼。

他這些天孤零零地熬著生病,一聲不吭,她卻全然不知,只顧著胡思亂想。

“以後再有事一定要告訴我,行嗎?”江離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些無奈和妥協,“不管多忙,都要先顧好自己,不然我真的會生氣。”

威廉笑了一聲:“好,我聽你的。”

窗外陽光灑滿房間,江離看著螢幕上的聊天記錄,心裡五味雜陳。

她突然想起了威廉病重時一個人撐著的畫面,那些淡淡的責備也變成了一股說不出口的溫柔。

江離不知道的是,事實情況遠比他輕描淡寫的嚴重,雖然他的朋友勸他去看醫生,而他也已經知道自己是甲流,但是還是撐著工作,最後還是林媽發現他情況很糟糕。

那天中午,林媽一手提著保溫壺,一手拎著一大袋東西,氣喘吁吁地站在威廉公寓門前按下門鈴,隨後拿出備用鑰匙開門。

幾秒鐘後,門緩緩開啟,屋裡透出的光顯得有些冷。

林媽抬頭一看,心頓時沉了下來——威廉整個人窩在沙發裡,臉色蒼白得嚇人,眼底烏青,眉頭緊鎖,顯然燒得不輕。

“少爺!你怎麼回事?”林媽一進門就放下手裡的東西,快步走到他身邊。

她的聲音因為著急而拔高了一些,“發燒這麼嚴重也不吭一聲,怎麼不打電話回家呢?”

威廉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勉強睜開眼看了她一眼,聲音沙啞得像沙礫在磨:“沒事,不想讓他們知道,沒什麼意義。”

“沒什麼意義?”林媽氣得差點跺腳,“先生和太太不知道就算了,他們一個忙工作,一個忙巡演。少爺你也不告訴林媽一聲?要不是我今天正好來送湯,少爺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