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核破碎的同時,束縛著八尺的念力也被範無咎撤去。看著軟倒在地面的屍體,陳默的身體微微晃了晃,烏黑的頭髮又多了幾縷白絲。

剛才那一下已經用盡了他本就不多的體力,轉頭看向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土蜘蛛,他抬起腳緩緩向那個方向移動。

土蜘蛛雖然沒對小甜甜出手,可鐵錘的傷卻是他親手造成的,而且他剛才可是說了,會殺掉所有異族的妖怪!

“陳默!小心!”

少女的聲音忽然響起,隨後身形一動,立刻擋在了他身前,馬上走到土蜘蛛身邊的陳默突然停下身子。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兩人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不愧是黑白無常,即便力量被壓制還能有這麼敏銳的感知能力。”

土蜘蛛身邊的空氣如同水面般蕩起層層波紋,穿著白色西服的修長身影從裡面緩緩走出,身後跟著一個身材矮小穿著和服的老者。

“大天狗!”

“陳先生能記住老朽,真是榮幸之至。”

鷹鉤鼻下的微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和笑容,眼皮微微下垂。

“你來幹什麼?”

陳默臉色陰沉,努力保持著清醒。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感不斷的衝擊著大腦,極度虛弱的他已經快要到達極限。範無咎見狀伸出手輕輕按在他的後背上,小心的輸送著靈力。

目光漸漸變的凌厲,陳默虛弱的身體上逐漸散發出濃烈的殺氣,語氣森寒的開口說道。

“那兩個傢伙是你派來的,對嗎?”

酆都城下,遊魂野鬼三三兩兩的在城門內遊蕩。百米高的大門兩側是身覆甲冑手持長矛腰佩長刀的陰兵,不遠處陳默身上的猶如實質的殺氣彌散開來,甚至讓他們都微微側目。

“我們來,不為戰鬥,只是要帶走土蜘蛛罷了。”

大天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出了來這的目的。

“陳先生,你已經殺了八尺,況且以你現在的狀態能站著說話就已經是極限了吧?即便我要強行帶走土蜘蛛你也無法阻攔,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能退一步,這樣對大家都好不是嗎?”

“你是當我們不存在嗎?一隻臭烏鴉也敢無視我們的存在?今天本大人在這,我看你要怎麼帶他走!”

謝必安蹙眉,冷著俏臉目光森然的看著大天狗。手中的洋傘緩緩舉起遙指對面的兩人,範無咎雖然沒有說話,但身體已經悄悄移動隱隱間將陳默護在身後。

“白無常謝必安,黑無常範無咎。你們雖然是神,可在人間行走受到的壓制應該不小吧?而且,支撐你們在這裡的他,還能堅持多久呢?”

白色西裝的文雅男子緩緩開口,說出的話直接讓兩人的臉色徹底陰沉下去。

他們本來就是被陳默召喚才能來到人間,而且消耗的都是他的精元,也正因如此謝必安才會召喚酆都城門借其增幅自身力量跟土蜘蛛的戰鬥也是速戰速決。

但眼前這個傢伙卻不一樣,在他身上籠罩著一層詭異的氣息,這氣息讓她根本看不透對方的本體。就是那個看上去垂垂老矣的大天狗實力也遠超躺在地上的土蜘蛛。實力被壓制的情況下想要對付他們還是有些棘手啊。

“看在同為‘神’的份兒上今天我只會帶走土蜘蛛。這是唯一的讓步哦。”

“神?”

謝必安和範無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一抹震驚和疑惑。藍星的靈氣雖然已經開始復甦,但如今的強度卻不足以支撐一位實力巔峰的神明遊走的。即便那個神對人間沒有惡意,可其散發出的神威就足以摧毀一切,普通人甚至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

“這位,是八岐大人。”

大天狗的聲音緩緩響起。

“八岐大人為了不影響人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