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黃毛野豬面對一左一右不斷試探的招財和進寶,只能拼盡全力用三條腿支撐著身體,來回甩動腦袋朝兩邊拱挑。

它的體力實在是到極限了,這看似兇狠的拱挑動作,卻常常讓它踉蹌著摔倒在地。尤其是往左邊受傷那條腿的方向拱挑時,沒了左腿支撐,它自己就會摔個四腳朝天,然後又急忙掙扎著站起來。

它也想逃跑,可沒跑多遠,就又不得不停下來應付兩條青川犬的糾纏,關鍵是它根本跑不快。

招財和進寶只是在進行試探性攻擊,謹慎得很,但即便這樣,對這頭黃毛野豬來說,也充滿了威脅。

面對黃毛野豬的拱挑,兩條青川犬總能敏捷地跳到一旁躲開。

當野豬轉頭去對付一隻青川犬時,另一隻就會趁機靠近試探。

隨著野豬一次次徒勞的反抗,兩條青川犬越來越大膽,也越來越興奮。

宋陽在一旁的大樹邊端著槍觀察著,他發現,招財盯著的是黃毛野豬的拱鼻,而進寶則盯著他之前打傷的那條前腿。

這兩個地方都在流血。

宋陽突然想起李乘風說過,攆山犬第一次下口的部位很關鍵,第一次咬到哪個部位佔了便宜,第二次往往還會選擇相同的部位撕咬……

很明顯,兩條青川犬選擇攻擊的部位,都是受了血氣的吸引。

他腦海中忽然有了新主意。

宋陽端著火槍,小心翼翼地繞到野豬下方。

之所以選這個位置,是因為野豬要是朝他撲來,更容易往前摔倒,他躲避起來也更方便。

在距離野豬六七米遠的大樹旁選好位置站定,宋陽端起槍開始瞄準。

這是頭雄性野豬,別看個頭不算大,兩個睪丸卻鼓鼓囊囊地從兩條後腿間露了出來。

大概是經常蹭癢的緣故,睪丸上面的毛稀稀拉拉,微微泛紅,被夾著的尾巴遮住了一部分。

這就是宋陽的目標。

他調整著位置,趁著招財和進寶被野豬逼退的間隙,瞅準時機,再次開了一槍。

“砰……”

又是一陣火藥煙霧噴出,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槍聲。

火槍口噴出的鐵砂,在野豬後腿上留下幾道血槽,那對拳頭大小的睪丸也被鐵砂擊中。

如此敏感又關鍵的部位受傷,那疼痛簡直難以想象。

本就疲憊不堪的黃毛野豬,發出了從未有過的淒厲慘叫,像裝了彈簧似的,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朝著前方瘋狂衝去,一路跑一路嚎叫。

然而,沒跑多遠,它就再次摔倒,爬起來再跑,又再次摔倒,很快就被招財和進寶追上。

看著野豬掙扎著站起來,宋陽除了聽到它不停的嘶叫,還看到它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尤其是兩條後腿,抖得格外厲害。

這下宋陽不著急了,默默地再次往槍裡裝填火藥和鐵砂。

這頭黃毛野豬對兩隻青川犬已經沒什麼威脅了,他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著兩條狗和野豬繼續糾纏,心裡期盼著,被野豬睪丸上的血氣吸引,招財和進寶能咬上一口,然後記住這個部位。

他不指望兩隻狗都去咬,哪怕只有一隻咬也行!

一隻會攻擊獵物後部的獵狗可是非常難得的,就連李乘風帶的巴豆都不具備這個能力,就算是李乘風也渴望能有這樣的獵狗。

這種情況,宋陽沒辦法強迫,只能依靠獵狗的本能和判斷,它們本能領悟到的才是最適合它們的。

所以,宋陽只是靜靜地等待。

等著招財和進寶真的咬上去。

因為此刻它們的試探,更像是用鼻子去嗅,宋陽盼著它們能有所發現。

他就這麼看著兩條青川犬圍著黃毛野豬各種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