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從來都不是真正的悵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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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際尚未完全揭開夜幕的帷幔,萬籟俱寂之中,辟邪悄無聲息地踏上了通往山頂的幽徑。
月光稀薄,星辰隱匿,唯有心中那份迫切與不安為他指引方向。當他終於抵達目的地,眼前出現的,是那道孤獨而堅毅的身影——悵愆,正凝視著遠方,彷彿要將這無邊的黑暗盡收眼底。
“悵愆……”辟邪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尤為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為何要拋下江江,讓他獨自面對這一切?”他的心中充滿了不解與痛楚,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艱難擠出。
悵愆聞言,身形微微一震,卻並未回頭。他的目光依舊穿越層層黑暗,投向那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遠方,心中五味雜陳,難以言表。
“這一望無際的黑暗,真的就是我們追尋的歸宿嗎?”他輕聲自語,聲音裡既有疑惑也有無奈,彷彿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向整個世界發問。
辟邪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話語中帶著幾分質疑與堅持:“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所求的,不過是你們能快樂無憂地活著。
這片大陸是善是惡,又能怎樣?若天祿真的是帝江,你是否還能如此輕易地做出那些犧牲的決定?”他的聲音裡,既有對現狀的不滿,也有對悵愆的深切關懷。
悵愆緩緩轉過頭,目光如炬,卻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冷漠。“犧牲小我,以救大我。若我身處帝江之位,定會毫不猶豫釋放三足金烏,以換得大局的安寧。”
他的語氣堅定而決絕,彷彿已經做好了承受一切後果的準備。“這片大陸,它的真實面貌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要殘酷。帝江的命運,早已註定,而我們,只能作為旁觀者,見證這一切的發生,卻無力改變。”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宿命論的悲哀,讓人不寒而慄。
辟邪聞言,一時語塞。他深知悵愆所言非虛,卻也無法接受這種無力感。
他嘗試著反駁,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如此微弱,彷彿隨時都會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你……你不是悵愆……”最終,他只能無力地吐出這幾個字,然後轉身離去,留下悵愆一人,繼續在這漫長的黑夜裡守望。
望著辟邪漸行漸遠的背影,悵愆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緩緩低下頭,任由淚水滑落臉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我從來都不是真正的悵愆……”他輕聲呢喃,聲音裡充滿了苦澀與自嘲。
在這一刻,他彷彿卸下了所有的偽裝與堅強,只剩下了一個真實的、脆弱的自己,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獨自徘徊。
在那深沉而幽邃的夢境之中,悵愆彷彿置身於一片無垠的寧靜海洋,耳畔迴盪著輕柔的呢喃:“睡吧,夢裡……讓心靈尋得片刻的慰藉與安寧……”隨著這溫柔的引導,他的意識緩緩沉入更深層次的夢境,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
在這片由思緒編織的幻境裡,悵愆遇見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孤愆,他彷彿是從自己內心深處走出的另一個自己,帶著幾分超脫與不羈。
悵愆在夢中輕聲發問,那聲音裡夾雜著迷茫與困惑:“孤愆……你說……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這漫長旅途中的掙扎與犧牲,真的……有意義嗎?”
孤愆的身影在夢霧中若隱若現,他的聲音如同遠處傳來的風鈴,既清脆又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
“意義,本就是人賦予事物的。你若認為這一切值得,它便有了意義。何必讓自己揹負著不該承受的痛苦,何不尋找一種解脫,讓心靈得以自由飛翔?”
孤愆的話語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深邃的哲理,又似是在暗示著什麼不祥的預兆。
悵愆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掙扎的光芒:“解脫嗎?那又該如何去做,才能真正擺脫這無盡的束縛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