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一起,非但未能尋得一絲慰藉的涼意,反而讓這份酷熱如同烈火烹油,愈發難以忍受。”悵愆的聲音低沉而沉重,每一個字都像是被烈日烤炙過一般,帶著無盡的苦澀與無奈,“我們如今,唯有將希望寄託於那遙遠而未知的黑夜,期盼它能如慈悲的救贖者,帶來一絲涼爽與安寧。”

“好吧……”天祿的回應簡短而無力,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疲憊與妥協,彷彿已經接受了這殘酷的現實,準備與夥伴們一同承受這份難耐的煎熬。

四隻神獸,在這片浩瀚無垠的沙漠中,艱難地前行著。它們的步伐沉重而緩慢,每一步都似乎要耗盡全身的力氣。沙子在腳下滾燙,如同無數細小的火焰在灼燒,讓它們的腳掌疼痛難忍。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沉悶而壓抑。遠處,太陽依舊高懸,無情地傾瀉著它的光芒與熱量,將這片沙漠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爐。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夜幕悄然降臨,為這無垠的沙漠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銀紗。星空如洗,繁星點點,宛如遺落人間的珍珠,閃爍著溫柔而遙遠的光芒。眾獸仰望這浩瀚的宇宙,心中湧動著莫名的情感,最終決定藉著這清冷的月光,繼續它們未竟的旅程。

“嗚呼!夜晚的寒風竟也帶著幾分涼意,是時候展現我神獸的力量了。”四不相輕吟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隨即輕啟朱唇,吹出一朵潔白無瑕的祥雲。那祥雲在夜空中緩緩鋪展,如同一片柔軟的羽毛,輕輕托起了眾獸疲憊的身軀。

“是啊,這夜晚的溫度確實讓人有些不適應。”天祿打了個哈欠,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睏倦,不由自主地往辟邪身邊靠了靠,尋找著那份久違的溫暖與安心。辟邪也溫柔地回應著,兩隻貔貅就這樣依偎在一起,進入了夢鄉,彷彿整個世界都已安靜下來,只剩下它們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悵愆獨自站在一旁,望著這一幕溫馨的畫面,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他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道:“又不帶我……或許,我本就是多餘的吧。”這句話裡,藏著多少未說出口的孤獨與渴望,彷彿連月光也為之動容,灑下更加柔和的光芒,試圖撫慰他那顆受傷的心。

腦補之力果然強大!

“悵愆,你冷嗎?”四不相的聲音如同春風般拂過他的耳畔,帶著幾分關切與詢問。悵愆微微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淡然:“沒有多冷,只是……習慣了。”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與自我保護,彷彿已經習慣了將自己封閉在一個無人能及的世界裡,不願再讓任何人輕易觸碰他那顆敏感而脆弱的心。

悵愆彷彿置身於一片無盡的迷霧之中,外界的風起雲湧、季節更迭,於他而言,都只是遙遠而模糊的背景,難以觸動他內心深處的漣漪。

他的感官,像是被一層厚重的繭緊緊包裹,對外界的變化失去了應有的敏感與好奇。不,更準確地說,是他主動放棄了感知的權利,將自己囚禁在了一個由孤獨與自我懷疑編織的牢籠裡。

他常常這樣想:在這個世界上,能有那麼一兩個人,願意在閒暇之餘陪伴在自己身邊,傾聽自己的心聲,分享生活的點滴,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幸運和奢望了。他不敢再去奢求更多,害怕那份微不足道的幸福也會因為他的貪婪而煙消雲散。

他害怕自己的存在會成為別人的負擔,害怕自己的言行會招致他人的厭惡與疏遠。於是,他學會了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用冷漠和疏離作為保護色,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來。

在他的世界裡,忍耐成了一種常態,一種無奈的生存法則。他忍受著孤獨帶來的煎熬,忍受著被誤解和忽視的痛苦,忍受著內心深處那份對溫暖和關愛的深切渴望。

他知道,這些